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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异国拿下奥运银牌的海外兵团 37岁她已离家18年

yuri300手机认证 2020-11-6 10:09: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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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莹在奥运会上击败福原爱


  37岁的她,身穿德国队队服,有着一张亚洲面孔,削球打法。


  她出生于沈阳。


  19岁时,为了延续乒乓球事业,只身前往异国他乡。


  33岁时,她实现了职业生涯的终极目标,参加了里约奥运会,拿到了一枚银牌。


  10月下旬,她跨越几千公里,前往威海参加女乒世界杯。


  当她踏上家乡土地的那一刻,多种情绪从她内心生出。


  她叫韩莹——现女单世界排名第25位。


  对于一名37岁的海外兵团来说,她觉得自己的乒乓球故事,还远未结束。


  更换国籍


  拿到德国国籍的那一刻,韩莹的心情并没有想象中复杂;倒是中国护照被收走后,她的心里开始怅然若失。


  从2001年初到德国,到2011年改换国籍,十一年的时间里,她早已适应了在异国他乡的漂泊。


  她与同为乒乓球运动员的丈夫雷洋在这个国家相识相知,结为连理,并在杜塞尔多夫安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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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莹一家


  8岁的女儿也已经会说一口流利的德语,但她始终认为,自己从样貌到内在都不属于德国人。


  更换国籍,只是为了乒乓球事业。


  “我们的内心还是一颗中国心。”


  1983年,韩莹出生在辽宁沈阳。父亲是乒乓球爱好者,他的几个乒乓球好友,都打出了名堂,只有他自己无缘专业圈。


  父亲将希望寄托在独生女身上。


  韩莹从幼儿园就开始接触乒乓球,到区体校训练。


  那时,她个子偏矮,还没球台高,站在垫子上接教练喂过来的球。


  爸爸听说沈阳市体校需要削球选手,于是给女儿改换了打法,还是为了圆自己青春时的梦。


  韩莹替他圆梦了,后来进入了辽宁队,成为了专业选手。但想要打进国家队的目标,却遥不可及。


  包括韩莹在内的84/85那批乒乓人都时运不济,苦苦在夹缝中前行。


  “前面有张怡宁那批、后面还有郭跃李晓霞这批,根本很难打出来。”


  她们这批人中最冒尖的要数范瑛,最终也没成为国乒主力,就更别说削球实力并不在顶尖行列的韩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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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0年到2001年这两年,韩莹也有去国家队二队集训的机会。


  当时,二队打循环赛,40个人,她能打到前20名。这对削球选手的她已是不易,排在她之前的削球选手基本上只有范瑛一人。


  所以,韩莹的表现,并没有引起国乒教练组的注意。“在国内,削球选手一般只是陪练。”


  几次集训的过程中,她都有孤独感。偶尔赢了二队中的希望之星,她能体会到对方教练眼神中的不可思议。


  “你怎么会输给一个削球打法的人。”


  更多的感受还是无助,因为是集训选手身份,没有主管教练,只能在训练中自己埋头苦练。


  她羡慕身边的选手有教练指出不足、帮助解惑,也希望偶尔自己能享受这种待遇。


  她记得第4次集训时终于等到了教练的指导。那时,前世界冠军、执教男队的吕林,抽出时间教了她一些技术,让她受用至今。


  但因为太珍惜这种机会、太想证明这次受教后的效果,她在训练中不慎崴了脚。


  19岁的时候,韩莹走到了职业生涯的分岔路口。


  留在国内,她似乎已无路可走,一辈子都无法以正式队员的身份进入国家队。


  另一条路,是她教练指点的,有一个机会去德国打联赛,对她已到上限的职业生涯来说,也算是另一种出路。


  “我不愿意放弃乒乓球。如果继续留在省队,或者去读大学,以后也能有好的工作。但那时我不想就这样放弃了,觉得很可惜,想出国看看。”


  在妈妈的鼓励下,她选择了后者,甚至还放弃了当时去日本边读书边打球的机会。


  2002年,她出发前往德国,第一站是小镇布森巴赫。


  韩莹回忆,那个小镇人口只有5000,连搜索引擎都找不到这个地图上的点。


  到达的第一天,俱乐部的老板和其妻子去接她。当时已是深夜,暮色四沉的周围,她只能看到零星的灯光,影影绰绰地闪烁着。


  第二天醒后,她走出门一看,惊愕了:房东家的院子里养着鸡、鸭,她心想,“我怎么到农村来了。”


  前三个月的每一天,她出门都带着德语字典,但她发现自己基本不用张嘴,她能读懂对方热情的眼神,却苦于实在无法交流。


  “我还专门请了私教,学了英语,但发现完全不够用。”


  圣诞节那段时间,国外放假,韩莹有了打退堂鼓的打算,她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直接回国。


  看到母亲后,她甚感委屈,对母亲哭着说:“我宁愿去深圳做陪练,也不想再去了。”


  那一晚,她和母亲聊到了凌晨三点半,母亲希望她能再坚持半年,若还是不想待在德国,至少把行李全都带回来。


  她咬牙再次前往德国。这一次因为在训练、比赛之余去语言学校,她的生活充实了许多。


  半年之后,“非典”影响了她的回国之旅,她在德国又待了一段时间。她记得那时老板常担心一件事情,“他害怕我回国后就不回来了。”


  韩莹最终没有让老板失望。她用了2到3年的时间,在俱乐部里从5号选手晋升到4号选手,直到2007年,她成为了俱乐部的头号选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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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几年中,她遇到了自己的另一半——雷洋。


  雷洋比韩莹年长6岁,曾效力于北京队,还曾师从功勋教练李隼,他比韩莹早些开始闯荡德国乒坛。


  他们是同一个俱乐部的队友,雷洋担任队员兼教练,很多时候会教韩莹打球。


  因为雷洋的相助,韩莹对乒乓球的理解有了一定的突破,球技也相应有所进步,两个人在一起产生了化学反应。


  “我们互相之间都理解彼此,知道乒乓球对彼此的重要性。”认识2年后,他们在德国当地的中国大使馆领取了结婚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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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条评论

yuri300手机认证 楼主 2020-11-6 10:10:17
这一年,韩莹才23岁。


  拿到德国籍需要一定的门槛,韩莹说主要有2点,其一是需要交够一定年数的税;其二是需要语言过关。


  雷洋在韩莹之前就拿到了德国籍,也是与工作相关。因为德国联赛对俱乐部的外援人数有限制,拿到德国国籍后,雷洋就不用占外援的名额。


  对他而言,这意味着有更多的俱乐部会向他抛出橄榄枝。


  “毕竟我们要靠乒乓球吃饭,我们得生活,我们也希望自己能生活得越来越好。”


  但韩莹透露,丈夫现在后悔自己更改国籍,“因为我们父母年纪大了,孩子也长大了。如果没有更换国籍,回国就能方便一点。”


  一战成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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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1年,韩莹开始以德国选手的身份参加世界巡回赛。在那一年,她自费参加了德国公开赛与英国公开赛,都没能打进正赛。


  2012年,她在德国排名赛16强比赛中拿到了冠军,得到了德国乒协给予的一个奖励——在世界巡回赛中选择一站比赛参赛,她选择了卡塔尔。


  那次比赛的资格赛,她抽到了“死亡之组”。同组的对手有韩国选手徐孝元、波兰独臂少女帕斯卡。


  没想到,韩莹在小组赛中取得全胜,职业生涯第一次晋级正赛。


  正赛,她也是一路高歌猛进,先是淘汰新加坡选手、世界冠军冯天薇,第二轮又将另一位韩国选手梁夏银斩落马下。


  第三轮对阵陈梦,她曾以3比2领先,在决胜局中也曾以7比3领先。


  她饶有兴致地回想起这场比赛,“我当时没有教练,如果有教练,也许就能赢了。”


  打完这次比赛,她的世界排名从第120多位蹿升至第42位。因为那一次比赛,她让世界乒坛记住了自己的名字。


  这次卡塔尔之行还有一个不虞之喜。她在行程中,发现自己有怀孕的迹象。但在外比赛,她没有立即去医院,只是先把一些信息说给母亲听。


  恰好那场比赛央视直播,母亲看到比赛中的韩莹打丢一球后,懊恼地直拍大腿便急了。


  母亲在电视机前叫喊着:“别拍了,别把孩子拍掉了。”


  母亲的紧张也与韩莹当时的年纪有关,她已经29岁了,到了女性最佳生育年龄的尾声。


  回到德国,韩莹马上去医院做检查,她的猜测没错,当时自己已经怀孕3到4周的时间。


  职业生涯的又一个十字路口出现了。


  她改换国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站在国际赛场上。在30岁之前,她用一场奖励得来的比赛,证明了自己可以有一番作为。


  然而,成为母亲也是她的另一个心愿,在和丈夫决定要孩子2年后,她才与这次缘分邂逅。


  看到韩莹的表现,德国女乒主教练施婕曾邀请她加入队伍,但后来知道她怀孕的消息后觉得有点可惜。


  韩莹想法坚定,认为生孩子是当时最重要的事情,“我还是很想要孩子。生完孩子,我不知道自己能恢复到什么状态,即便如此,我还是坚持自己的决定。”


  国外的女队员怀孕打球的不在少数,韩莹就见过其他女选手怀孕3、4个月还坚持在赛场上。


  但她认为自己不能这么做,因为她是削球打法,需要更大的跑动范围,这对胎儿不是一件好事,“我不想后悔,我想把孩子健康地生出来。”


  她把球拍放到了仓库,一心待产。


  怀孕的时候,一家波兰的俱乐部找到了她,希望与她合作。


  她回复道:“你们要是信任我,就签下我。”合约达成。


  生产45天后,她就重新拿起球拍,“我10月份生完,第二年1月份就要参加比赛,所以我11月底肯定就要开始训练了。”


  对刚做完月子的女性来说,恢复训练是煎熬的。丈夫陪她练球,打了几拍后,发现韩莹不见了。


  原来,她削完一个球后没站稳,一下子坐在地上。乒乓球运动员,腰腹能力至关重要。韩莹刚开始做平板支撑只能坚持15秒。


  雷洋笑她:“你在开玩笑吧?”她看了看丈夫,眼神无奈:“我没开玩笑,我现在就这么点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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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复出后的首场比赛,俱乐部老板犹豫了,一时拿不定主意将韩莹放在第几号。


  韩莹建议,“你把我放在第3号,我可以确定能帮你拿到1分。”但显然,老板对她的期待不只是如此,他最终还是将韩莹放在1号位置。


  韩莹打电话,诧异地把这个消息告诉老公,“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把我放在这个位置。”


  结果,她没有让老板失望,以3比0赢得成为母亲后的首秀。


  妻子刚怀孕那段时间,雷洋压力不小,朋友们半开玩笑地“责怪”他:“都是你,在‘不对的时候’让韩莹怀孕。她刚在国际赛场上有点苗头。”


  那一年的时间里,他的心里一直藏着隐忧,他担心韩莹的职业生涯会因此留下遗憾。


  为了弥补这个遗憾,他没有和妻子商量,直接去问了德国国家队教练。得到的回答让他开心了很长时间,他把好消息告诉韩莹。


  为了能让韩莹在德国队的训练没有后顾之忧,他索性举家跨越300多公里,搬到了杜塞尔多夫。


  2013年7月,韩莹正式踏进了德国队的大门。


  这时候的她30岁,已经离开中国11年。


  终极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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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6年里约奥运会


  进入德国队后,韩莹的职业生涯还是较为顺遂。她很快坐稳了德国女乒第一号选手的位置。


  2014年韩国公开赛,韩莹拿到了职业生涯第一个巡回赛冠军,世界排名进入了前20,为参加里约奥运会铺好了路。


  但国际乒联的改革也让她也遇到了难题。


  首先,球的改变让削球选手的处境更不利。


  “我改变不了球,我只能改变自己的心态。”她渐渐能够接受境遇的不同,原本能轻松战胜世界排名不如自己的选手,到后来她的速胜变为险胜,甚至也会遭遇失利。


  她开始安慰自己,“我就熬吧,熬到世界上其他削球选手都退役了,只剩下我一名削球选手,也是一种胜利。”


  她在33岁的年龄飞往南半球,开启了职业生涯的第一次奥运会之旅。


  韩莹认为自己是幸运的,“要是我没有去德国,我觉得自己参加奥运会的几率比中彩票还低。”


  她的母亲也这么认为,“女儿,你已经够幸运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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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德国家中的抽屉里,那枚里约奥运会的银牌至今仍骄傲地躺在那里。韩莹每年会拿出来1到2次,这是她迄今为止,也可能是整个职业生涯最重要的一枚奖牌。


  在打完里约奥运会后的1年多时间里,她仍不敢回看那场女团半决赛。


  只是,那个临时搭建的场馆,低矮的看台,场地的背景颜色,还是会时常跑进她的梦里。


  她记得,与日本队对决的决胜盘,她的对手是福原爱。


  作为第一单打的她,在第一盘中输球了,但队友争气,在不利的局面下硬是将比赛拖入决胜盘。


  在决胜盘前的热身时,她所在的位置看不到比分,裁判对她说“德国队赢了”。她不敢相信,又确认了一次。


  队友看她手冰凉,对她说,你别紧张,福原爱的压力比你更大。


  一场五局大战开始上演了。


  韩莹的“老毛病”又犯了——在领先时开始打得保守。她能听见坐在不远处老公的喊声,因为心情急切,他的语气像是提醒,更像是“谩骂”。


  “韩莹,你别想了,你胡打过去也行。”


  第5局,韩莹从比分领先到落后,7比9时,她走到赛场一隅去捡球。


  几秒的时间,在她的内心世界里被无限拉长,她能够清楚地听到自己内心的声音——韩莹,你这场球要是拿不下来,等待你的可能就是两种结果,一种是你结束自己职业生涯,另一种是结束生命。


  她在事后几次为这种想法后怕,和心理医生袒露心声时,当时的果决连自己都被震慑住,而让心理医生惊讶的是——“你能够在几秒里想这么多?”


  放手一搏!她反而打得更坚定,局面也开始因她内心的变化而改变。


  韩莹以10比9拿到赛点,最后一个球,福原爱进攻,韩莹心想,“不管怎么样,我都要顶到台上。”


  在几板球后,韩莹的回球擦到了边,球往场边飞去,韩莹打出了幸运球,比赛随之结束。德国队进入了女团决赛,银牌确保到手了。


  她的队友激动地哭了,韩莹也十分亢奋,直接扔掉了球拍。


  当时还有一个插曲,最后一球之后日本队教练曾提出抗议,认为韩莹最后一球擦到的是球台下边,裁判则坚持原先的判定。


  如今,距离那一场比赛已经过去了4年,回忆起来,韩莹仍感到历历在目。


  她笑言:“我扔了球拍后,都不知道谁帮我捡回来的。如果没捡回来,裁判改判,我都不知道怎么打下去。”


  这场比赛后,韩莹几乎有三天晚上没有睡踏实,“觉得太不真实了,我拿到奥运会奖牌了。”


  在决赛中,由韩莹领衔的德国队以0比3负于中国队。“决赛本来就不好打,再加上赢了半决赛,我们满足感太高了,觉得能赢一局就已经是完成任务了。”


  在自己本以为的终极之战中,她拿到了银牌,成为帮助德国女乒改写历史的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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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莹与郎朗合影


  回到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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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约奥运会后,韩莹的竞技状态不可避免地呈现下滑势头。削球本就耗体力,如今,37岁的她更是在每一场比赛中都步履维艰。


  她没有想过要坚持到东京奥运会,身边的朋友拿她和倪夏莲作比较。


  她不敢与前辈比肩,对丈夫开玩笑说:“我50岁时还是那么跑的话,我大概后半生要在轮椅上度过。”


  但看到比自己年长的侯英超还坚持在赛场上,她就不想轻易言退。


  威海这次举办女乒世界杯,韩莹以替补选手的身份拿到参赛资格。路途遥远,加上防疫需要的隔离,她的这次威海之旅自然不会轻松。


  另一方面,离家时间太久,她担心自己亦会思念家人。但对乒乓的爱,让她不想放弃这次机会。


  韩莹买了东航的票,10月20日下午从法兰克福直飞上海。


  到上海隔离4天后,她又坐了13个小时的长途车赶往威海,继续隔离。


  累吗?当然累。但看到这次比赛工作人员的辛苦,她什么累都说不出来。


  “我只是有一点点辛苦,而更辛苦的,是从上海送我去威海的司机。看到他,我就不会觉得自己辛苦了。”


  根据规定,来华参赛的选手,乘坐同一个航班的选手乘坐同一辆大巴,从上海前往威海。


  “因为我没有和其他选手坐同一个航班,所以我一个人坐商务车去威海。”


  车开到山东后,车内气温上升到20多度,因为不能开空调,坐在车里的韩莹开始觉得有些闷热。更何况全程穿着防护服、戴着防护镜与口罩的司机。


  “整个旅程中间就停了三次,加起来十几分钟,给司机调整的时间也就3到5分钟。我从没听到他们有什么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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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讲述这段旅途时,韩莹在整个采访过程中第一次哽咽起来。


  “送我到达威海后,司机对我说‘辛苦了’,我对他们说,‘你们比我辛苦多了’。那个时候,我心里酸酸的。13个小时,他们都没怎么吃过东西。”


  带着对工作人员的这份敬意,韩莹开始进入这次比赛的备战期。她的情绪有些起伏,有感叹疫情开始后第一次参赛的不易,更有回到故乡的激动。


  “能够站在我从小生长的地方,哪怕只打一场比赛,我也会觉得是一种荣誉。”


  (董正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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