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回密码
 注册

QQ登录

只需一步,快速开始

快捷登录

手机号码,快捷登录

手机号码,快捷登录

  • 回复
  • 收藏

不过如此

满脸茫然 2011-12-25 16:43:00
高考一结束,长期处于一级战备状态的我一下子松懈了下来,每天唯一能做的就是维持人最基本的生存状态——吃饭和睡觉。
一个穷极无聊的下午,电话铃声骤然响起。
“喂,哪位?”我漫不经心的问。
“莫忆庭吗?我是傅小敏,明天初中同学聚会,你有空吗?”
初中同学?聚会?我的天!初中同学除了傅小敏外,对我来说,都不知道是哪个世纪的了,而明天的聚会却要让他们一个个从我尘封的记忆里冒出来,真有点不可思议。
“哦,好的,明天几点,什么地方?”我忙问。
“早上9:30,新世纪酒楼,不见不散。”
电话挂断了,我握着话筒愣了好久,忽然飞奔到衣柜前。一件件花花绿绿的衣服接二连三地扑到床沿上,柔柔的身子有气无力地往床沿下垂着。我披头散发的坐拥于散乱一床一地的一大堆衣裙中,对着敞着的衣柜发呆,屋子里像刚遭了劫。我抽了这件,又丢了那件,穿哪件呢?明天一定会遇到费亦书,还有杨乐云,这个聚会对我实在太重要了。
费亦书是初中时我心目中的“白马王子”,挺拔清俊,多才多艺。每次只要远远地看到他,我就禁不住面红耳热,心跳加快,根本没有勇气向他表露心迹。而我对费亦书而言几乎是个零,因为班上优秀的女生灿若星斗,相比之下我是如此的暗淡无光,因为我太平凡了。杨乐云是群星中最耀眼的,无论哪方面与费亦书相比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在那蒙蒙胧胧、似懂非懂的年龄里,他们被公认为“天造地设”的一对。
初中毕业以后,一晃三年不见了,他们交织着我青涩的岁月渐渐的湮没在我尘封的记忆里,以致于某个梦醒时分我都怀疑他们的存在。
记忆的大门悄悄的打开了,玫瑰花瓣、雨丝、青橄榄``````从带着斑斑锈迹的往事之匣里飞散出来,悬浮在空气里,散发着清香。
我身穿米色真丝长裙出现在张灯结彩、宾客盈门的新世纪酒楼前。
“莫忆庭!”傅小敏在人群中向我挥手,人群一致向我看来,果然是他们,陆天洋、周志海、韩小棠、王易新、黎妮``````我以最快的速度扫了一眼人群,费亦书呢?怎么还没到?杨乐云呢?
“莫忆庭,好久不见。”杨乐云袅袅婷婷地向我走来。她一身褐色贴身短裙,松松散散的扎了一把头发,随意而妩媚。三年不见,她成熟多了 ,举手投足之间处处散发着女人味。我向她友好地点点头。
“莫忆庭,记得我吗?”耳边传来富有磁性的声音,是他!费亦书!我的内心狂跳起来,连忙回头。
“哦!是你?顾老师。”我的天!他们请来了初中时的班主任,一个和费亦书有着类似声音的老师。
顾老师大学一毕业,就接任了我们班,是一个很新派的老师,永远充满了青春与活力,与其说是我们的老师,不如说是兄长。能把他请到其实也不足为奇,只是稍稍有些意外。
“记得我的名字吗?”他笑盈盈的望着我,和当年在课堂上提问一样。
“顾皓——皓——”我的头脑一片空白。
“皓什么?才分别三年就忘了我名字中的一个字,再过六年恐怕你连我姓什么都记不清了,到时你看见我也许会问:‘what’s your name ?’为了防止那一天的到来,我来作个自我介绍。鄙人姓顾,名皓凡,不是化学上的‘皓矾’,也不是你初中时的口头禅‘好烦’。”顾皓凡的话让周围的人都笑了起来。
顾皓凡,我恍然大悟!我的天!事隔三年,他还记得我的口头禅,而我竟把他的名字忘了。
“人都到齐了吗?”杨乐云扯着尖锐的嗓子大声问道,杨乐云不愧是当年的班长,三年后依然能发挥着主导作用。
“费亦书今天有事,不能来了。”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句。
我的心在剧烈地往下坠,只觉得满耳乱哄哄的,身子就不由自主的随着人流往前移动。
餐桌上热闹非凡,三年不见,每个人都似乎经历了“沧桑巨变”,此刻相聚,都有些“沧海桑田”的味道。
每次考试都挂红灯的王易新竟然当上了牙医,很难将他换上白大褂后文质彬彬的样子和初中时和人打架的场面联系起来。黎妮踏着父母铺的金砖俨然当上了人民教师,陆天洋已在一家外资企业里谋到一份职业。不过大多数人还是经历了这场高考,周志海便是其中的一位。他在本次考试中弘扬了儒家“知其不可而为之”的精神,不过他志在经商,子承父业吧。
“我填的是上海外国语大学,但不是出于我本愿,”杨乐云呷了口酒幽幽地说道“我的目标是复旦中文系,但我父母希望我将来当翻译。”进入大学校门对她而言就像跨入邻家大院一样简单,只是究竟该进哪扇门就由不得她了。每个人都用一种羡慕和近乎同情的目光看着她。
三年前我不如她,三年后依然如此。我喝了一口酒,一股涩涩的味道从嘴唇一直传道心里。
“顾老师,说说你三年的变化吧。”杨乐云把头掉向了顾皓凡。
“我,”顾皓凡点燃了一支烟,“还不就是一个穷教书匠嘛,不过,我最近在几所大城市联系工作,等工作一落实,就马上向学校辞职,我可不想在那儿窝一辈子。”
“不错耶!顾老师。”傅小敏和几个女生叫起来。
“顾老师,还有什么变化吗?”周志海阴阳怪气的鬼叫着,向我们暧昧的地眨着眼,几个男生会意,都起哄起来。
“目无尊长,好歹顾老师是我们过去的班主任,你们现在就这么无礼!”韩小棠瞪了他们一眼。
“不要紧,”顾皓凡道,“我虽然是你们的老师,但其实我们差不多大。其实过去我就不习惯你们叫我老师,只是碍于校规,没办法,既然你们毕业了,我们之间就随便些吧,你们可以直呼我姓名,也可以当着我的面抽烟。”
男生如蒙大赦,各个熟练地掏出了烟,点燃了。
“顾老——哦,顾皓凡,我问你,你现在有没有交女朋友啊?”周志海话音一落,立刻得到了广泛的响应,一下子哄闹起来,纷纷吵着要顾皓凡讲他的罗漫史。
“如果我说没有,你们信不信?”
“不信!”众口一词。
“那我就没办法了,随你们怎么认为吧。”
“到底有没有?”女生的好奇心被燃起来了。
“信则有,不信则无。”他诡秘的笑着。
真是废话,我心里嘀咕了一句。
“说说你吧,莫忆庭。”顾皓凡转向了我。
我的脸有些微热,因为我还不适应于在众人面前发言。
“我嘛,填了师范院校,准备将来出来当老师```````”
“哎哟,别别别,”黎妮像触了电般大叫起来,打断了我的话,“你什么都可以做,千万别做教师,你看顾老师都要出来了,你又要进去。学校这鬼地方,每天起早贪黑吃粉笔灰不算,还不许穿这个,不许戴那个,整个就是大寺庙加集中营。我可受够了,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拜托,小姐,人家志愿都填了,难不成还去改?”周志海驳道。
“哼!”黎妮不屑一顾地从鼻子里喷出一股气,“这有什么难,打交道呗!多出点钱阎王老爷的生死簿都能改,木讷!”
我不知道她那句话是针对谁的,总之没有人再驳她。
钱!钱!“有钱能是鬼推磨”,从古至今的至理名言,20世纪末的今天,金钱的作用更是空前绝后。黎妮口含银匙出生,充分享受了金钱赋予的一切方便与自由,一切习以为常,一切顺理成章 。然而在座的乃至世纪酒楼外穿流不息的人群中,有几个能潇洒的发表和黎妮一样的高论呢?黎妮的这番话真是富人不识穷人饥,却问穷人如何不食肉糜,真真另人难堪。
“三年不见,让我们为今日的重逢干杯!”顾皓凡首先举起了杯子,打破了这片刻的沉寂,大家纷纷站立起来,随着一声清脆的碰杯声,美酒下肚。
宴席完毕,我们来到酒楼二楼的小舞厅。舞厅里一盏盏彩灯在黑暗中闪着它幽媚的眼光,和身穿露背装的歌厅小姐手指间夹着的细长香烟上明明灭灭烟头交相辉映。
大家纷纷下了舞池,随着强劲的迪斯科音乐疯狂舞动,忽明忽暗的舞池里黎妮像一条蛇,像一个精灵,扭动着腰肢,搅动着一池的快乐与飞扬。
乐曲渐渐舒缓起来,五颜六色的灯光倾泻下来,流淌过每一个人的脸。我静静的坐着,默默的出神。
“如此良辰美景,一人枯坐,岂不有些可惜。”耳边的声音像羽毛一样挠着我的耳朵,我回头,“哦,是你,顾老师。”
“哎!别老师长老师短,刚才我不是说过了吗。”顾皓凡在我身边坐下来,“怎么不去跳呢?”
“在跳舞这方面我可是‘门外汉’。”我自嘲道。
“去试试吧,不试怎么知道你不会。”
“试了就更清楚我不会了,我可不想打击我自己,”我笑道,“再说里面跳的人都有舞伴,我一个人怎么试啊?”
“‘一个人’?难道我是空气?”
我们都笑起来。
他拉着我的手缓步走向舞池,五彩缤纷的舞池里人群漂移着,映射在晶莹透亮的地板上,头顶上,快乐神仙手中扬起醉人的乐曲。我微热潮湿的手已被他握在手里,酥酥软软的身子被他强有力的手臂支撑着,漂浮在稳馨悠扬的舞池中。一切都是那么天衣无缝,那么妙不可言。
“你跳得不错。”他在我耳边轻轻的说。
“应该说你教得不错,我是‘随波逐流’。”
“是你悟性高。”
“名师出高徒吧。”
“可你青出于蓝,”他望着着我,“告诉我你的电话号码,别说你忘了。”
我们在闪烁的灯光、漂浮的人群、舒缓的乐曲中对视着。真希望时间停驻,日夜不分,天地万物化为虚有。

一连几天以来,我都痴痴地坐在电话机前,每一声电话铃声都回让我神经高度敏感起来。电话,真是高科技产物,它可以将相距甚远的人联系起来,又可以避免一切不必要的拜访,实在是维系现代人与人之间关系的重要纽带。
“叮呤呤```````”
“喂。”我迫不及待地抓起电话。
“莫忆庭吗?”一个年轻的声音。
“是——是我。”我的声音因激动而略带颤音。
“我是周志海,今晚有空吗?”
“哦,”我搅着电话线,两眼呆呆地注视着窗外,“有事吗?”
“想请你出来跳舞。”
“跳舞?”我的心被触动了一下,“我```````”
“别告诉我你不会,否则就是不给我面子。”
“这是什么逻辑,难道我不会都有错?”
“上次聚会你不是跳的不错吗?”
“可那是顾老师教我。”
“吓,他教你是教,我教你就不是了?”周志海阴阳怪气地叫着,电话里忽然传来“嘟嘟”的忙音。
“喂喂!”没人应答,我挂断了电话。
“叮呤呤```````”电话又响起来。
“喂。”
“我,周志海,手机出了些问题。今晚我在‘不夜城’门口等你。你怕什么?我又不吃了你,黎妮、陆天洋他们都来,你要不来就太不赏脸了。”
“可我``````”电话里又传来“嘟嘟”的忙音。
“叮呤呤```````”
我抓起电话,“我真的不想出来,你总不能强迫我吧?”
电话那头出奇的安静。
“喂喂!”
“是我,顾皓凡。”
“是你吗?真的是你吗?”我一下子有些语无伦次,在心中酝酿了无数遍的话语在头脑里刹那间一片空白。
“难道还有假冒的吗?”他笑了,“怎么样,晚上可以出来走走吗?
“当然可以,哪儿见?”
“由你决定吧。”
“心月桥,7:30见,如何?”
“OK!”
电话挂断了。我这才发现握话筒的的手掌都已通红,

洁白的新月桥静静的卧在河面上,河面光洁、细腻,像一面墨绿的镜子,反射着无数十字形的光纹。河面柔软、轻盈,像一匹墨绿色的丝绒,在微风中轻轻柔柔地起着皱纹。
我们肩并肩的走着,交相辉映的路灯在给城市披上了一件光亮的彩衣。车流人流在我们身边流淌过,我们的身影在路灯下由长变短,由短变长。
“初中时,我给你们上课,记得吗?”
“记得没想到三年后的今天我们竟并肩散步。”我笑道。
“我也没料到,当时我有预见性就好了,我一定会在课上经常向你提问。”
“你会提什么问题呢?”我一偏头。
“我呀,”他狡鲒地看了我一眼,“我一定会说:‘小姐,能否请你跳个舞?’”
我们都大笑起来。
“我真不知道当时你是怎么回事,你在课堂上几乎很少让我回答问题,可能那时你很少注意我。”
“不是我不注意你,是我太注意你了,因为你很内向,每次提问到你你总是很紧张。”
“可你应该给我锻炼机会啊。”
“可每次看到你紧张的样子,我就更加紧张,有一种犯罪感。”
我笑了起来。
路灯渐渐稀少了,暗淡了,夜风在黑夜里盘旋着,具有西欧风格的东方大剧院像中世纪的城堡矗立在清冷夜色中。
顾皓凡一把抓起我的手向东方大剧院的奔去,我依在剧院的栏杆上,感受着清风拂面,长裙飘飘。
顾皓凡面对着我,两手撑在我两边的栏杆上,将我围起来,为我制造了一个避风的港湾。
“如果有人告诉我,你是这座城堡里跑出来的公主,我一定不会怀疑。”
“那你是谁?骑士吗?”我转过去背对着他。
我们默默的仰望着长空,满天的繁星像天空的无数位贞女托着的蜡烛,发出明明灭灭、如梦如幻的光。
“据说天上每一颗星星就代表地上每一个人。“我喃喃私语。
“那你就是那颗最闪亮的。”
“可我不是,我永远都那么普通,三年前如此,三年后依然。”
“那世界上就没有与众不同的人了。”
“最起码我不是。”
“那以你的眼光,哪些人可以说是超凡拔俗。”
“远的我不敢说,最起码杨乐云可以用这四个词来修饰了。”
“看来我们的眼光真的有些差别,她除了学习比较棒,在言谈举止方面都逊色于你。”
我的心跳“蓦”的加快了。
月亮躲悄悄地躲到了云层背后,零星的几盏路灯发着微弱的光,周围静的只听的见我们徐缓徐急的呼吸。

我第一次发现电话有如此巨大的魔力,竟然让我为它魂不守舍,寸步不离。每次把手伸向电话,想拨那个在我心底挣扎不停的号码,手又刹那间缩了回来,少女的矜持像王妃手上洁白的手套,稍有皱痕、污点,便会触目惊心。
电话铃响。
“喂。”
“我,顾皓凡。这么巧,每次打电话来响一声你就接了。”
“是啊,真巧。”
“在家无聊吗?”真是一个无聊的问题,但被他这么一问,又似乎充满了诱惑力。
“有点,但有你的电话就不了。”话一出口,我自己也呆住了,精心营造的浪漫与轻松像一层薄膜,一旦被捅破,有一种私生活被大暴光的感觉。
“或许,我该多打些电话给你,缓解你的寂寞与无聊。”
“你在让我吸毒。”
“怎么说?”
“片刻的仙境是建立在毒瘾长期发作的痛苦上的。”
他忽然大笑起来,我也情不自禁的笑了。

高考分数终于在惊恐的期待中出来了,我一子跌落到一个万劫不复的深渊,我落榜了,我无力的跌坐在椅子里,没有了意识,没有了思想。
电话铃响起,这一声在我听来如此刺耳,如此恐怖。
“喂。”我的喉咙干涩,我害怕听到那个令我梦魂萦绕的声音。
“莫忆庭吗?我,周志海,你猜我今年考了几分,300分!你呢 ?”
“482。”我艰难的吐出几个字。
“不错,比我高出将近200分,录取了吗?妈的,我老子说话不算话,本来让我去经商,哪知道给我在上海报了自费大学```````”
为什么每个人前途都那么光明,杨乐云如此,黎妮如此,连周志海也如此,而我呢?辛苦了一场到头来却前功尽弃,我的眼泪在眼眶中聚了一下,纷纷坠落。
“喂喂!莫忆庭,你在吗?喂喂!”
我不知道怎样挂断了电话,泪水奔腾而下。
“叮呤呤``````”
“喂?”我懒洋洋的抓起电话。
“莫忆庭,是我。分数出来了吗?”
我担心的事情如期而至。
“怎么不说话?不想说吗?既然这样,我下次打过来吧,顺便告诉你,我在一家大公司找到了一份工作,你多保重吧。”电话里传来“嘟嘟”的忙音。我瞪视着窗外乌云,心脏陡地跌入一个深暗冰冷的黑窖。我颓然地倒在沙发里,新世纪酒楼、东方大剧院、心月桥```````一切都像幻影,在眼前飘荡。
连日来,我不知道在那个深海里沉浮多久,每一个电话铃声都能把惊醒,让我心猛地跳起来,浑身肌肉绷紧。
然而一连几天都没有他的电话,多少次鼓足勇气拨了那个在撕咬着我内心的电话号码,里面传来那富有磁性的“喂”时,却被我颤抖地挂断了。
我漫无目的地飘荡在大街小巷,幻想与他邂逅,每一次寻寻觅觅地出去都把自己弄的伤痕累累的回来。
“喂!”我的肩被人猛的一拍。
我回头,是黎妮,一身黑色的紧身衣勾勒出她魔鬼般的身材,栗色的长发半遮在脸上,充满了野性和诱惑力。
“怎么啦?苦着一张脸。”她扳着我的脸,“你看看,几天不见,瘦成什么样了。”她从小包里掏出一面梳妆镜递给我。
那是我吗?镜中的我如此瘦干,如此憔悴。
“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告诉我。是不是没考好?”
“你真是天才。”我苦笑了一下。
“嘿,”她露出满不在乎的神情,“有什么事能瞒得了我。”
“别灰心,”她拍拍我,“一次不行还有下次,再说师范院校你去了还不如不去,什么了不得的。明年填志愿你一定要通知我,我给你当军师。告诉你,我已经向校长辞职了,说好听些是我不想误人子弟,说的不好听,我是不想‘坐牢’,我已经在一家合资企业找到一份工作``````”她的身子已经钻进了被她拦下的出租车。
然后从车窗探出半个脑袋,“有事打我手机,号码是139```````”汽车绝尘而去。
真没想到,在我失意的时候,第一个给我安慰的是一向被我轻视的黎妮。
我走在两旁种着法国梧桐的林荫道上,穿梭于来往不绝的车流人流。远处的东方大剧院依然矗立着,像一座巨大而古老的坟墓。
眼前远远走来两个人,好熟悉的身影 ,是他们?!
我刚要闪进树后,但已来不及了。
“莫忆庭!”杨乐云喊住了我。
“你好,杨乐云?”我的声音干涩而空洞。
“莫忆庭,好久不见了。”顾皓凡微微一笑,纯粹是一种礼节性的问候。
“是啊,顾老师。”
“莫忆庭,我告诉你,真是太巧了,顾老师新找的一份工作和录取我的学校竟然都在上海,而且是一个区的,所以我们一起去定车票```````”杨乐云还在眉飞色舞地说着。
“快点吧,晚了又要定不到了。”顾皓凡催她。
他们从我身边嘻嘻哈哈地走了。
暮色悄然而至了,路灯渐渐的亮起来,一弯冷月升上了天空,清辉撒在心月桥的河面上,远处东方大剧院的霓红灯闪烁起来。
“如果有人告诉我,你是这座城堡里跑出来的公主,我一定不会怀疑。”是他的话,言犹在耳。一条细细软软的东西在我的脸上滑落,我一摸,是泪水。
来到楼底下,楼道里灯早就坏了,又阴又暗,楼梯两边见缝插针地堆放着各家的杂物,数十年如一日的霸占着这下狭小的空间,新上任的街道主任几次表示要解决这个问题,到现在都没有动静,居民对此也习以为常,生活照旧,一切,不过如此。
支持原创,赞赏一下
看到一毛钱,还用痛苦么?直接丢给旁边乞讨的哥们,让他郁闷去吧…

0条评论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 注册
相关推荐

© 2024 精英乒乓网

经营许可证编号:冀B2-20180038

免责声明: 网站信息均有网友上传用于球迷免费分享,本站仅提供存储服务。如有来源标注错误或侵犯了您的合法权益,请与我们联系更正、删除。 客服电话:4006001289 客服QQ:4006001289(企业Q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