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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的王国里没有对错

曾安琪 2012-4-21 10:23:00
  夏洛曾经问过我:一生中最重要的事是什么?
  我脑海中立刻就浮现了你咧开嘴笑的虎头虎脑的模样,说:没有比爱你更重要的事了。
  夏洛一把抱住我,紧紧的,说:这是我一辈子听过的最好听的话!
  16岁,是我考上重点高中的那一年,是我遇见你的那一年。
  那个夏天,美好而又悲伤的我不愿提及。
  先是考上重点高中,对于这个大家都认同的喜讯,我却冷眼旁听别人对我的赞美。
  听他们说我是十几年里唯一一个公费考上那里的孩子。
  我冷笑!很值得骄傲吗?似乎是。看着那个男人的啤酒肚笑的一颠一颠的,我气恼的想,早知如此我还不如不考呢!
  说明白点,我讨厌这里,可是夏洛在电话里对我说:
  “一一,我都三年没见你了,来看看我好吗?如果你实在不喜欢就住我家好了。”
  骄傲的夏洛那么低声下气的求我,我心软了。
  可这一刻,我后悔了,三年的时间,足以改变一个城市,更何况是一条街道?
  走在曾经走过千百遍的街道上,我竟然不知道夏洛的家在哪里!
  固执的我不想告诉夏洛我迷路了。我甚至都不愿意问路人。
  是的,我是一个因为过度的自卑而微微自闭的女孩。
  结果,我很英雄末路的迷失在这条熟悉又陌生的街上,“11路公交车”已经没油了。
  索性找了一个地方坐下来,看着夜幕无声的降临,不知是不是天不怜人,好死不死的还在这个时候突地爆了一个路灯,周身瞬时陷入一片黑暗。
  我在心里一边咒骂老天,一边想,要是这时候有人关心我,我肯定感谢他祖宗十八代!
  “小妹妹?你迷路了吗?”
  普通话并不十分标准,总算勉强听得懂。
  我眨着眼睛抬头看你,黑灯瞎火的,我只看到你明亮的眸子,干净清澈,此刻正包含着浓浓的关心。
  我发誓!在我有生的生命里,我没见过比你更清澈的的眸子!就算是初生的婴儿都比不上。
  你和我说:现在很晚了,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去我家住一晚,明天我可以帮你找到家。
  我相信有那样清澈眸子的人不会是坏人,于是沙哑着嗓子说好。
  坐在你单车的后座,我没有碰你,闻着你身上浓重的木屑味,竟奇异的让人安心。
  坐在你的车上,却越走越觉得熟悉,我欣喜的不能自已,开心的从车上跳下来说:我家就在这附近!我可以自己回去了。谢谢你!!
  其实我到底还是个孩子,尽管说相信你内心里还是对你这个陌生人有些警惕的,因此看到自己的家自然欣喜。
  听我说到家了,你咧开嘴单纯的笑:好巧,没想到你家就在这附近!那我就不送你了,下次可不要再迷路了啊!
  这一次,借着路灯的光,我看清了你的面容,黝黑的皮肤,咧嘴笑的时候洁白的牙齿,我想到了四个字——虎头虎脑。
  当然我没有告诉你我感觉你虎头虎脑的,只是礼貌的道完再见便离开了。
  转身的那一瞬,我冷笑一声,原来我是恋家的?真是笑话!
  第二天一大早打电话给夏洛,忿忿的叫他来接我。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做了飞机,没10分钟就到我家了,我气恼的说:你搬家了吗?离我家这么近?”
  夏洛不知道我为何生气却还是笑嘻嘻的赔不是,说:我一早就来了,你打给我的时候我已经出门半个小时了。
  他一提半个小时我就来气!想我昨天在外面走了半天也没找到他家,凭啥他就那么容易到我家了?
  好啊!你还有理了?我不去你家了!我气鼓鼓的转身走到沙发那坐了下来。
  别啊!我还准备了东西给你呢!夏洛急急的说道,焦急之色尽显脸上。
  看他那么焦急的神色,我不禁暗怪自己,对啊!迷路也是我自找的,干嘛怪到他的身上?更何况他还准备了东西给我呢?这么一想,脸色就缓和了很多,说:好吧!既然你这么盛情邀请我,我就勉勉强强的去吧!
  夏洛开心的笑了,刮刮我的鼻子说:鬼丫头!
  我这才发现三年没见,夏洛长了不少,以前和我差不多高的,现在,我164cm,他!目测起码也有178cm吧!
  以前也没少刮我鼻子,可因为那时没海拔差度,我很快就让他双倍还了过来。可现在,他却轻轻松松的就逃了,还笑嘻嘻的说:嘿嘿!你刮不到刮不到!
  一回合——败
  坐在他的单车上,很自然的像小时候一样环着他的腰,感觉无比的依赖。
  要说这个世上我有什么亲人,恐怕我认知的就只有夏洛了,像哥哥一样。
  路过菜市场的时候夏洛说要买菜回去,我便和他一起进去了。还真让我看到了他居家的一面,还别说,挺厉害!
  出来的时候,我正打算坐上他的单车。偶然看到被围在人群之中的你,现在正被一个乞丐拦着,似乎是在请你施舍一些钱,模样好不可怜。
  我最讨厌乞丐!小时候就和夏洛说好,看到乞丐绝不施舍半分钱。
  眼看着你掏光了身上所有的口袋,手里捏着一堆碎碎的票子,还有几个一元的,五角的,和一角的硬币全部都要给那个乞丐,我立马冲上去,拉起你就走。
  不管身边的人说:哎,这人怎么这样啊!人家要给钱都不给!太没同情心了吧!
  没等到我坐上车的夏洛此时已经来到了这里,听到了这些话,立即说:哎,你们有同情心啊?那你们给啊!说别人干什么?切,自己不也没给嘛!
  夏洛的表情是——藐视你们到极点!
  人群里其实只有几个人给钱了。所以很快人群便悻悻的散去了。
  我不禁笑了,夏洛转过头来看到我还牵着你的手,气急败坏的冲上来分开我们。看着他没来由的怒气,我无奈的耸肩说:对不起,忘了。
  我是真的忘了,而你嘛!似乎是懵了,虽然你皮肤黝黑看不出你脸红,但是看你哆嗦着唇却说不出话的样子我就知道了。
  看着你清澈的眸中露出的狐疑神色,我知道了两件事。
  一:你没认出我!这正合我意。
  二:你不解我为什么拉下你。
  懒得详细解释,我丢下一句话:你找个地方等着看吧!
  然后就跳上夏洛的车,任由夏洛飞也似的载我离开。
  听到夏洛在前座闷闷的问我:什么时候喜欢多管闲事了?
  刚才。我理所当然的回答,存心气死他!
  嘿嘿,这一回合——胜。
  我知道夏洛对我的怒气就像我对他的怒气一样永远不会超过10分钟。
  所以到夏洛家时他的气已经消了。叔叔去上班,只有阿姨闲赋在家,其实阿姨并不十分喜欢我,我来了连象征性的点头都没有。
  夏洛干干的笑着,然后把我带进他的房间,说:你玩吧,电脑在那里,电视在这里,要是累的话趴床上睡觉,我整理过了,绝对无异味!包准比五星级酒店还舒服!
  我贼贼的笑着:嘿!你是吃准了我来睡觉的?
  夏洛说:好不容易来一次,当然要给你最高享受啦!我去做饭,你自己玩可以吧?
  你不看着我我求之不得啊!看我把你房间搞乱!
  夏洛宠溺的笑笑,退出了房间。
  我累的放下面具,仰面倒在床上,心里的苦涩蔓延至全身。
  果然,丁一一还是不讨人喜欢的。
  夏洛饭做好的时候叫我吃,我顶着刚睡醒的乱糟糟的头发出去吃饭,接收阿姨毫不掩饰的鄙视目光却依然大喇喇的坐下来大快朵颐。
  说实话,夏洛的饭菜做的还真不错,比那个男人带我去的酒店里的饭菜还要好吃!
  吃完饭后我要求收拾餐后残局。
  夏洛不死心的跟进厨房,要陪我一起刷碗,我看着咱俩的默契动作,笑嘻嘻的说:以后再来你家就你包做饭我包刷碗,咱两分工合作!保证最佳默契!!
  谁知夏洛认真的扳过我的身体,说:那我为你做一辈子的饭,你为我刷一辈子的碗好吗?
  手中的筷子惊吓的掉到了地上,幸好阿姨在外面喊他,我赶忙一边推他出厨房的门,一边慌乱的说:阿姨叫你呢!快去吧。
  夏洛站在厨房外,我站在厨房内,两人隔着一个没有门的门。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他嗫嚅着嘴唇却最终转身离开了。


  我闭上眼睛催眠自己,什么都没发生!什么都没发生!我在刷碗!继续刷碗!
  我想我在自欺欺人,但好歹自欺成功了,那一整天夏洛没有再提过这件事情。
  我以为我和你不会再见面了。可,没想到表弟竟然又将我和你牵到了一起。
  10岁的表弟来我家玩,每天出去混的像个泥人才回家。一日三餐要人去找。
  那一次,我就是在你家找到他的。
  彼时我那“亲爱的”表弟,正坐在床边逗你的妹妹笑!
  你的妹妹那双眼睛长得蛮像你的,但还不够你那般清澈,瘦不拉几的,像个非洲难民。
  身后一个声音说:你来找你弟弟吗?我妹妹平常都没人玩,你让他在这多待些时间好吗?
  普通话说的勉强听得懂,就是听着好像有点熟悉,我转过身,看到那张黝黑的脸,这一次没有咧嘴笑,神情中满是哀求,看到是我后眼神有一点惊讶却又很快没了。
  我转头看看那个小女孩又看看小表弟。
  算了,这画面还真是美好的我不愿打扰呢!
  既然这样,我先回去吧。我说。
  走开了却听到身后有一个声音轻轻的传来:谢谢。
  我知道他那天肯定真的在那里等了,看到那个瘸腿的乞丐在菜市场快要没人的时候大摇大摆的站起来走了。
  真不知该说他傻还是单纯。
  以后的几天,我都是去你那里找表弟吃饭的。
  有一次,我做的迟了,去你家找他的时候他已经吃饭了,捧着一个碗吃的津津有味。
  我气呼呼的说:连饭都不回家吃了?
  表弟毫不留情面的迎面回我:你做的难吃死了!我才不想吃呢!
  被说中了的我更是恼羞成怒!却偶然瞥见饭桌上只有一盘少少的韭菜,心,顿时就软了下来,难怪那个孩子瘦不拉几的,长身体的时候吃这些有什么用?
  你听不懂我们的家乡话,从头至尾都咧嘴笑着。在我停止说话后才开口说:要吃饭吗?
  看着你们吃饭那温馨的场景,我把头扭过去眼睛湿润起来,曾几何时,我也希望有这样的家庭,一家子在一起和乐融融的吃饭,多平凡的场景,于我来说确是永远都无法实现的——梦。虽然你们不是一家子但那样温馨的场景却足以勾起我的伤痛。
  你以为我没听懂,又重复一遍:要吃饭吗?
  我想掩饰慌乱,急忙说:好啊!
  你拿了一个碗帮我盛饭,我毫不客气的伸手接过,坐下来就低头猛扒饭吃,我要挡住满眼的泪水。
  你夹了一筷子的韭菜叫我吃,我闷了。心里想:我不喜欢吃韭菜!
  姐姐你吃啊!表弟一脸看好戏的表情,对我说道。
  他吃准了我不好意思不吃,不过,唉,这也是事实啊!
  想着反正死不了!就吃吧!
  吃了一小口,有种幸福的味道在齿边回转,农家的感觉,清新的让人耳目一新。
  好喜欢的感觉,我总算知道那天在夏洛家吃饭的时候差什么了——是朴实!
  夏洛做的太美丽,真正的色香味俱全却不能给我家的朴实的感觉,而我,偏偏最缺的就是这种感觉。
  或许——我太贪心了吧!
  明明夏洛已经对我那么好却还是不知足。
  无奈,无奈。
  偷偷看那张黝黑的脸,嘿!仔细看,除了黑了一点,长的还是不错的。
  蛮有安全感。
  吃完饭又在那里待了一些时间,那个瘦弱的女孩子小心翼翼的对我说:姐姐,你以后来陪我玩好吗?
  我还没有说话,表弟就对我手佧腰恶狠狠的说:姐!等我走了你就来陪小文玩,帮我照顾她!
  我忽略他的表情,掐掐他的脸蛋,故意笑着说:怎么,爱上她啦?
  我知道表弟,顶着十岁的面孔十八岁的成熟心智,就如同我顶着十六岁的面孔二十六岁的老成。
  姐!表弟气鼓鼓的样子煞是可爱。
  我继续开他玩笑,故作正经的说:真爱上她啦?
  小文还小,不懂爱情,只眨巴一双大大的眼睛好奇的看着我们你言我语的。
  表弟害羞的不言语,我捅捅他:你说啊!要不然我可不负起照顾她的责任!!
  表弟惊了,立马说:好吧好吧,我是有点喜欢她!你帮我照顾点还不成吗?
  我这时才贼贼的笑道:哈哈!承认了吧!
  正在这时,你走进来,看我笑的贼兮兮,表弟的表情惨兮兮,顿时来了兴趣,问我:你笑什么?
  我神秘的笑着说:天机不可泄露。
  怎么能告诉你我表弟要拐走你的宝贝妹妹呢?你还不要气死吗?
  你无奈的看看我们,又看看不明所以的小文。
  哈哈!好可爱哦,到底是一家人,哥哥和妹妹都一样单纯!
  没过几天,表弟走了,走的时候频频提醒我要我好好照顾小文,我笑嘻嘻的点头说:是,是,再怎么着我也得照顾好自己的弟媳啊!哈哈。
  看着表弟窘得通红的脸蛋,我就感觉爽极了!
  以后,我似乎拿了皇帝的通行令牌,天天往那里跑,其实后来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为了对表弟的承诺还是贪恋你那里——家的感觉。
  时间长了,我们也就越加熟悉了,我知道你们来自于偏远的农村,和我来自的农村还不一样!是偏远的,鄙陋的农村!!
  而且——小文生病了。所以才看起来那么营养不良。
  至于生了什么病,可能源于农村的迷信吧,认为不说就是没有,所以你终究没有告诉我。
  我想,你真的很爱小文。
  而我也只能尽我所能的改善你们的伙食,经常带些营养的去你们那里蹭饭吃!从来没想过蹭饭可以如此理所当然啊!哈哈。
  夏洛打电话来约我去游乐园玩,那件事情因为没有再提起便被两人故意的遗忘,所以我答应了。
  见到夏洛的时候,他满脸的欣喜,拎着一包的零食在路口顶着个毒太阳等我。我笑着说:买了些什么啊?
  他宠溺的说:自己看啊!
  说着把包包递给我,我接过,看看
  旺旺果冻啊,奥利奥饼干啊,沙琪玛啊什么的。
  似乎,都是我爱吃的。
  抬头对上他炙热的目光,我不知该如何回应,最后只能僵硬的将千言万语化成两个字:谢谢。
  他说:你开心就好。
  我拿着包包侧身躲过他炙热的目光,却在闪身的时候看到了你。
  黝黑的脸,呆呆的在路对面看着我。
  突然想起,昨日,在你家吃饭,迷恋上那种家的温暖。
  我记得你曾骄傲的和我说过,你的妈妈做的比你还要好吃!
  你的父母是最淳朴的农民,用农民最淳朴的方式对你们好,你的父母多少年来相敬如宾,一家人和和美美。
  我一时忘情,问你:愿意为我做一辈子的饭吗?
  你顿了一小下,然后用筷子敲我的头:小丫头!脑子里都想些什么啊!
  我脑子里想的都是你啊!我大呼小叫的说道。
  这次你真的顿了,然后又恢复了纯情小男孩的模样,嗫嚅着嘴唇半天才说:我,我,和你不是一路人啊。而且我只把你当妹妹。
  你没有拒绝我,只说我们不是一路人,我知道,我前途光明,可你?不过是一个打工仔,还拖着一个生病的妹妹,家里又没钱,别说你不同意,就算是任何一个女孩知道你的条件都不会答应的。
  可我不是一般的女孩啊,我只不过,是个没有家的孩子,迷恋和你在一起的安心的感觉,那种像是家的温暖。
  我想我是贪婪的,不知道爱不爱你,只是迷恋那种感觉就向你问了一个一辈子的问题。
  徒惹起你的烦恼我的忧伤。


  其实我是故意的,约你在那个路口,让你亲眼看到夏洛对我的好,我不相信你一点也不喜欢我,你看我的眼神明明不像看小文的,我相信,男人也是有嫉妒心的。
  原本想,看你被气走我立马就去追你,让你面对自己的心!
  可是看你被气走的时候,我同时看到了夏洛,只是夏洛没有看到你,他的眼里只有我,他只记得,今天要陪我去游乐园玩。
  我立马心就软了,想着:算了,让你接受个教训!
  游乐园一行,我玩的心不在焉,平时爱吃的零食也食不知味。
  夏洛似乎没有看到我的不开心,一直和我玩这个玩那个。
  我想唯一的收获就是买了一个合眼的化石。夏洛要为我付,我却坚持自己付。这、当然是有原因的。
  一下车,我婉拒了夏洛要送我回家的要求,带着满身的汗味向你家焦急的走去。
  却意外的看到,你在收拾东西!
  我当时就慌了,上去拉着你的手焦急的问:怎么了?
  你看到我,立即瞪大双眼用蹩脚的普通话说:我就算找不到老婆也不会要你!
  我震惊的松了手,却还是不肯死心的哑着嗓子问:为什么?
  贱女人生出的孩子能有什么好货色。
  听了这句话,我如遭雷轰,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心里想:完了完了,他知道了。
  我出生的那年,美丽的她找了个大老板傍上,而年幼的尚在嗷嗷待哺的我,却在离婚的时候被留给了他,到底是血缘至亲,她舍不得我跟着他受苦,整天在大老板面前吹耳边风,让老板照顾着他点。
  就这样,他很快就赚钱了,也因此把我当成了摇钱树,一有什么事就叫她帮他。不帮就拿我威胁她。
  而她的美丽自然也昭示着,她有这样的资本与能力帮助他。
  所以,我就是在周围人不堪的目光中成长的,所以从我知道这些事后就不再承认他们。
  这,也就是为什么夏洛的母亲讨厌我的原因。
  这,就是为什么我过度的自卑导致微微有些自闭的原因。
  整个小学,没有人愿意和我说话,除了夏洛。
  我到现在还记得他和我说的第一句话:我在街上看到一个长的好像你的人哦!挽着一个男人的胳膊好幸福的样子哦。
  我当时的脸又红又窘不知道该怎么办,我知道他口中的那个人一定是她,而那个男人一定不会是他!
  可是他又接着说:不过也没什么啦!你是你她是她嘛!!
  夏洛是我遇到的第一个不在乎我出生的人,他清楚的分开了我和她。
  所以他成了我迄今为止唯一的朋友。
  我一直在想,以后我一定要找一个和夏洛一样不在乎我出生的人。
  看到你,我以为我找到了,你可以给我家的感觉,你那么单纯,你的父母那样淳朴,我以为你不会在乎。
  可我怎么就忘了呢?你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村人,中国千百年来的封建礼教在鄙陋的农村保留的最为完整,你当然不可以忍受自己喜欢的是这样一个女孩。
  所以你气急败坏的收拾东西离开。
  我呆呆的坐在你的家里哭,呆呆的看着你拎着一大包东西离开,呆呆的竟然没有去挽留你。
  牛仔裤里的小小化石冰凉的贴紧皮肤,我就那么不顾形象的坐在你曾经租住的房子里哭,这间房子里还有张床,有个桌子,是主家的东西,你自然不会拿走,可现在,这些冰冷的东西似乎都在嘲笑我。
  原来,单纯的不是你而是我啊。还以为你不会在乎的,谁知道你反应比谁都激烈。
  我怎么早没想到呢?如果早早想到了现在也不会哭的这么伤心了吧?
  那种突然失去的感觉,像是用电的电器突然失去了电,四角方桌突然失去了两条腿一样。不过最后,我还是踉跄着脚步回家了。
  第二天,我把夏洛叫来,在我的家,将裤兜里的化石送给他,他高兴的不能自已。
  那天在游乐园,也不知怎么会遇到一个卖化石的摊点,我无意间相中的化石,是有两片三叶草的,连在一起,寓意不言而明。
  夏洛见我喜欢,便要买来送给我,我制止了他,告诉他我要买了它送给我喜欢的人。
  可是你走了,所以我送给夏洛了。
  所以夏洛在我送给他这个化石的时候才会那样欣喜。
  我想:夏洛是爱我的吧。
  我记得,上小学的时候,因为与我相交,别人都孤立他。我明白那种被孤立的感觉,不想这唯一的一个朋友日后也讨厌我,哭着和他说:你不要再找我玩了。
  可他看我哭的惨兮兮的模样,抱着我说:不怕不怕!我才不想和他们玩呢!我有你就够了。
  那么小的孩子,是没有爱情的,有的,只是同情和怜惜吧。可,就算是这样,对我来说也够了。
  我更记得,我过生日的时候。他攒了零花钱带我去吃面。
  我一边吃着好吃的面条一边不搭界的说:我以后要找个做饭好吃的天天做给我吃!
  就是因为记得这句话,夏洛的饭菜才可以做的那么好。
  小的时候是没有爱情的,可现在我们都长大了,已经到了了解爱情的时候,自然就有了。
  那个夏天,我还是会想你,只是忽略你伤害我的那一段,直到有一天,有个人在外面猛敲门,我跑过去开门,却看到哭的不像样子的小文,她说:姐姐,你快去救我哥哥,他浑身是血,好吓人好吓人。
  我当时就懵了,几秒过后才醒过神来,问她:你哥在哪里?
  小文拉起我就跑,我连门都没关就去看你。
  看到躺在路上的你,周围围了一群人,你浑身血淋淋的,我疯了似地抱起你,拨120急救号码,抽抽噎噎的报出地址,和小文一样哭的不像样子,你已经晕倒,所以感觉不到我的心在一点点下落,最后碎成一堆。
  看着你被推进急救室,我颤抖着手拨通那个从未拨过的号码,说:妈,我需要钱。
  然后报出医院地址挂断电话。
  你看,我那么爱你,可以为你叫那个最讨厌的人——妈。
  可是,还是没有用,就算我和小文哭的都岔气了,就算他送来了钱。老天还是宠爱的把你召唤回去了。
  可能老天和我一样喜欢你吧!
  失魂落魄的回家后,我看到夏洛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到我回家,责备的说:你怎么了!连门都没关就出去了。
  我坐到夏洛的旁边,靠在他的肩上说:夏洛,我刚才,心磕了一下,好疼。
  夏洛一脸阳光的微笑:没关系,我可以帮你补。
  然后我再次哭了,像是要把今生全部的泪都在今天流光。
  医院里,我看到了你的老乡,也了解了全部。
  他知道我爱上了你,就拿钱要挟你离开我,他当然不能失去我这颗摇钱树。恰好那时小文病重,你才刚出来打工,根本就没钱,你太爱你的妹妹,所以你最后答应了,所以你说那样的话想让我死心。
  其实你一点也不嫌弃我,这一次是想和小文一起来向我道歉,因为你良心不安,感觉说那样的话太伤我。
  可是,谁知道会发生那样的事?
  其实你知道吗?我一点都不怪你!如果我是你,会和你做一样的选择,所以,你为什么要良心不安?
  或许一切都是注定的,已经改不了了。
  我把跟她要的钱都给了小文,算是我能为你做的最后的事。
  靠在夏洛的肩上,我知道,我不能再对不起夏洛。
  那群围着你的人里有来找我的夏洛,他看到我抱着你哭的模样就知道了一切,可他以为我没看到他,所以假装不知道,他喜欢我,愿意用尽一切包容我。
  所以我不能再任性。
  偶尔的时候,我还是会想你,虽然你不是为了救我才出车祸的,可还是想念你,并且自那以后,没有再对其他人有对你那样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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