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牛共舞

此心彼心 · 2011-11-18 22:45:00

一

刚套好牛轭，尚未扶稳犁把，我把牛鞭一扬，脱口而出：“走！”
牛拖着一架空犁箭一般地奔跑，我紧跟在牛屁股后面猛追，弄得我上气不接下气。
“喔！——”随着我的一声吆喝，牛到田头停了下来。
“哦！——哞！——”牛高兴得不得了：“原来耕田这么轻松。”
“死畜牲！还没犁着泥呢！”我恨不得咬它的肉。
我把犁扶正，重新挥起了牛鞭：“走！”
牛拖着深深插入地里的犁铧，昂着头，把一条弯弯的犁沟抛在身后……
“啪“地一声，一击响脆的牛鞭抽打在牛背上。
牛突然掉转头，把一双铜铃般大小的眼睛瞪着我：“你为什么打我？”
我随口答道：“我嫌你走得太慢。”
“哦！——哞！——原来耕田这么辛苦。”牛忧忧地说。
这是一头初次耕田的牛。

二
“撇！——瞎了眼！向右！”我大声吆喝。
牛掉转头来说：“撇是向左！”说完，脚步向左边靠了靠。
“呔！——瞎了眼！向左！”我又大声吆喝。
牛又掉转头来说：“呔是向右！”说完，脚步向右边靠了靠。
快到田头了，我吆喝着：“喔！——停！”
牛掉转头来说：“还没到呢，到了我自己会停！”
牛停下来之后，我又吆喝着：“向后转！”
牛生气地说：“只要你把犁提起来，我会自已转。”
回到家里，我把今天犁田的情形告诉了父亲。
父亲微笑着，略带神秘地说：“这是一头教人的牛。”

三

犁着犁着，牛突然停了下来。
“啪”地一声，我用牛鞭猛抽牛背。
牛还是不走，并心烦地说：“碰到石头了。”
我不信，田里哪有石头？我又用力地抽不停地抽。
牛使劲地拔。
只听“劈啪”一声，一架木犁断了。
几天后，我买了一架铁犁。
从此，只要我一扬鞭，牛就不敢停下来。
我想，还是铁犁好使。
只听“丁当”一声脆响，一架新买的铁犁也断了。
我猜，准是碰到石头了。
我问牛：“你为什么不停下来。”
牛怯怯地答道：“我怕你的鞭。”

四

犁田的时候，牛经常扭过头去偷吃田埂边上的草和豆苗。
牛也因此而常常挨骂并遭鞭鞑。
牛感到很委屈，不服气地说：“我饿了嘛！”
我说：“我更饿了呢，我不是也还没吃饭！哦！你饿了就可以随便偷吃。我呢，我吃个卵！”
牛默默地低下了头，不敢作声。
过不多久，牛又忍不住偷吃。
又遭一顿臭骂和猛打。
牛还是屡教屡犯。
后来，父亲想了一个办法，砍来一根竹子，织了一个笼子（叫“牛嘴笼”），把牛嘴套住。
这办法真灵。
从此，只有在我吃饭的时候，牛才能吃到草。

五

牛病了。
我用米汤调酒糟喂它。
牛问我：“你为什么对我这样好？”
我答道：“因为你病了。”
牛又问：“那你为什么又还经常打我？”
我回答：“因为我不打你，有一种东西就会要我的命。”
牛似懂非懂：“哦！——哞！——”并流下了两颗豆大的泪珠。
牛咳了咳嗽说：“我不行了。我死后，把我的尸体卖了，为你买副棺材吧！我看，你也等不了几年了。下辈子——我还做你的牛！”
我抱着牛头嚎啕大哭……

守护小地主 · 2011-11-19 18:33:00

谢谢分享了，写的不错哦好久没看到了

跳跳妖精 · 2011-11-19 13:02:00

不得不承认你的文采很好，哈哈

北京怀旧诗人 · 2011-11-19 06:39:00

谢谢楼主你的文采真的不是盖的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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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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