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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猫养死 2012-3-2 16:14:00
他拉得一首好琴,小提琴。和妻的认识、交往、相爱直到结婚,都是因为琴。她是一个乐天派,喜欢唱歌、跳舞,还时不时地为他的琴音伴舞。
    结婚前后的不少日子,他们都生活在甜蜜和幸福之中。
    自从有了儿子以后,生活就发生了一些变化。妻被家务和儿子所包围,不再怎么陪着他唱歌、跳舞,只会伴着儿子笑着、哭着,她把所有的歌儿都唱给儿子一个人听。却让原来美妙的舞姿都变成了幼稚的躁动。
    于是,他有了新的听众、新的崇拜者。他的琴就拉给他听,把所有新创作的歌儿曲儿让他欣赏。再后来,就学着给他讲故事,讲一些可笑的童话。
    那是他的儿子。虽然小不丁点的,却似乎很懂事,无论父亲给他唱什么、讲什么、做什么,他都乐呵呵地听,傻乎乎地拍着小巴掌,手舞足蹈。真的是天伦之乐!
    他最喜欢拉的,是《梁祝》,浪漫、抒情、幽越,如泣如诉,憾人心扉。一曲下来,他总有些泪光闪闪的。早先的时候,做女朋友的她,也总是泪光儿闪闪的,及至后来,却淡然了,再后来,竟笑话他“多情却被无情恼”了。
    忽然有一天,儿子似乎是明白了一些事情,看着他,问:“爸爸,干嘛你一拉这曲儿就伤心呢?不这样不行吗?”
    于是,他就给儿子讲了有关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故事,讲了这琴曲后段化蝶的奇妙。讲完,他做了一个极其优美的动作,似在伴着那化蝶的梁祝翩翩起舞。
    儿子笑了。睁大了眼睛,又问:“哦,爸爸,那么好的两个人,死去了就都会变作蝶儿的么?”
    “是的,儿子。人只要真心的相爱,就能得到永生。”
    “那么,你和妈妈将来也会变成蝴蝶的啦?”
    坐在一边的妻,笑得直打颤,儿子看看爸爸,又看看妈妈,乐得在床上打起了滚儿。
    再后来,他认识了一个女孩。很漂亮、也喜欢唱歌、也经常给他伴舞。活脱脱的几年前的她。
    她是他的一个学生。一个挺前卫的女孩子。她对他的迷恋,超越了他周围的所有的人,包括他的妻。
    就在他获得了又一个重大的荣誉的庆祝酒会后,那对比妻更加丰腴的乳峰,捂住了他。
    虽是他的学生,但她更有把他托上峰顶的能力和社会关系。
    就在儿子想把一只作为标本的白色的大蝴蝶交给他看的那一天,他提着琴,拉着旅行箱走出了家门。
    “爸爸,你去哪?妈妈哭什么呢?”儿子摸着琴,问。
    “爸爸要走了。也许,很久都不会回来了。好好照顾妈妈……”他有气无力地说,头也不回的走了。
    楼下,一辆崭新的“劳斯莱斯”和另一个女人在等着他。
    “知道你特喜欢孩子。这不,我都给你怀上了……”那个女人,他的学生,说:“只要我们真心相爱,什么都不会改变——不,什么都会越来越好的。”
    新妻娇媚而可爱、温柔且体贴;新丈人不仅有权势、也很有钱。另一个儿子出生了,又新请了奶妈和保姆。生活永远没有压力。新妻也永远是青春且靓丽,又总是小鸟依人的模样。让人艳羡不已。
    可是,他还是牵挂着另外的一头。即便是后来一个又一个更大的荣誉和地位的攀升,也无法改变。
    后来的后来,忽然有一天,他最死党的一位告诉他:他的前妻忽患重病不治,离去了。
    他顿时如雷轰顶。撕心裂肺地,他大哭了一场。
    她也知道了。也哭了。她也绝非那种毫无情义之辈。她劝他前去祭奠师母。
    他捧着前妻生前最爱的鲜花,走向那曾今最熟悉的地方。
    一个高大而英武的男孩子将他挡在了门外。
    “健儿,我是爸爸啊!你不认得我了吗?”
    默默地,儿子退回厅堂,捧出一只玄色的木盒子。
    “你不是我爸爸。”打开盒盖,他平静地说:“瞧,他在这。和妈妈在一起……”
    木盒里,是两只蝴蝶的标本。
    一只,白色的。
    另一只,是红色的。
    潸然泪下。手中的鲜花,砰然落地……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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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时间:
    2011年1月11日, 18:35: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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