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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衣江湖

細世勢駛西洗 2012-5-17 10:31:00

    衍水,河面宽阔,水深浪静,当中是一个河心岛,岛上有个数百户人家的沙坨子村。此村四面环水,西出不远便是坦荡圹平的原野,绿茵无际。而由此东去即进入群山之间,峰峦层叠,道路迂回,林木蓊郁,气势萧森。村子四周的河岸边树木极多,不仅风景幽美,而且足以隐匿藏人。
    此时天色已晚,岛上灯火点点,蛙鸣虫叫中伴着三五声犬吠,无一不透着宁静。
    岛上一户人家正在用膳,夫妻二人相对而坐,男子剑眉星目,神色虽然略显怠倦但举手投足间仍透着股锐利之气,与之对坐的女子荆钗布裙却难掩其倾城之姿。俩人沉默用膳,偶尔双目以对,浓情流转间故意忽略掉的,却是对方满心的疮痍。但于外人眼里,这却是一对逍遥于俗世之外的神仙伴侣。
    房外,树林花草随风摇曳发出细碎声响。
    这岛上早晚间总会起风,女子听多也就不以为意。
    “阁下既然来了何不进屋坐坐?”
    男子放下碗筷,接过女子递来的锦帛轻拭嘴角,形态比起方才却要慵懒许多。
    女子猝然一惊,复而转为平淡,默默收了碗筷去了里屋。
    “殿下好耳力,魏震着皇命求见陛下。”
    男子眸中掠过一丝异色,不过语气仍如往日般淡淡地:“既是领皇命而来,魏将军又何须客气,请进罢。”
    “然!”
    一声轻响,一个身着劲装壮实黝黑的中年男子推门而入,见了座上男子倒头便拜。
    座上男子虚扶了一把,嘴角掠过一丝轻笑:“如今非常之期,这些虚礼还是免了。父皇那鞍前马后的也离不了将军,将军还是有事说事吧。”
    魏震低眉顺目神色恭敬却是不起,从怀里掏出一抹明黄呈上道:“皇上有密令请殿下亲自过目。”
    座上男子略为沉吟,逐伸手去接。触手可及之时却见他五指曲张快如疾电朝魏震咽喉扣去,魏震大惊之下身形一低,贴着地面暴退数尺,而男子的五指却始终如影相随于他咽喉的寸许之间。
    魏震大喝一声,手一抖,那抹明黄便直扑男子面门而去,男子如鬼魅般贴近魏震的身形猝然拔地而起,白衫飘飘宛若仙家。
    真气流转间,那抹飘浮于半空的明黄中似有一股如真气般透明之物四绽开来。
    魏振甫自男子那股逼人的凌厉之气中得以解脱,屏了呼吸才待跳窗而出,一支带着白翎的箭夹着劲风直扑他胸口而来,想避已是不及,听着利器入肉的闷响,魏震不可置信地盯着自己胸前那只露出半截的白翎,至死都无法相信,自己竟是生生被钉在墙上。
    男子已从屋顶破瓦而出,此时闲闲站在庭园中,嘴角讥笑的意味更浓了。
    不一会,就有一圈黑影宛如从夜色里生出来的一般,鬼魅般出现在他前面。最前面一人身量高大,每个关节都似蕴满力量,但并不显壮实。发束于顶,乌眉大眼,目光明亮夺人,轮廓清晰而俊挺,让人单单只是看着他,心中便有股豪气油然而生。他们的背上都挂着寻常人根本拉不开的铁胎弓。
    刚才那箭,应是他们所发了。
    “秦王手下一等一的大将莫离,想不到竟然也只是个会背后使些龌龊手段的小人。”
    莫离虽然被男子奚落,但对于面前这个眉眼淡淡的男子却丝毫不敢怠慢。因为他明白,这个男子即便再怎么表现得满不在乎,仍然是一个轻笑王侯,傲视江湖的主。
    如若不是身后尚有十二死士,他对他,根本就没有完胜的把握。
    男子淡淡瞥了四周一眼,只见一众黑衣人足不沾尘,呼吸长而均匀,分明是江湖中一等一的高手。
    “秦王还真是看得起在下,为了丹居然连自己身边的十二死士也倾巢而出了。只是秦王如此厚爱,丹却要教他失望了,这可如何是好?”
    男子说得云淡风清,不过莫离及一众人等却丝毫未敢大意,任凭他明嘲暗讽只是不答,暗地里却慢慢一步步朝他逼近。
    男子庭间闲闲走了几步,回头斜睨着莫离道:“在下尚有一事不明,莫离可否解丹之惑。”
    “太子丹有事尽管请问。”
    莫离朝众人递了个眼色,竟是丝毫不介意男子方才的奚落,语气不卑不亢。
    “丹不明白,既然魏震已为秦国所用,你又何以还要诛杀于他。”
    莫离轻笑:“太子丹错了,魏震并未为我秦国所用。”
    “哦?”
    见男子甚似意外,莫离又继续道:“魏震他是真的奉燕王之命前来,太子丹或许不知燕王已听信赵代王嘉之言,欲取你首级献我秦王,以换取燕国苟延残喘的机会。”
    男子衣袍微荡,神色依然镇定,但眼眸中尽是冷笑和嘲刻。
    “只可惜魏震太过谨慎,唯恐你的暗卫会誓死保你周全,故而一上岛便趁其不备先结果了他们,不想正因如此反倒教你识出了其中破绽。”
    莫离仍是不卑不亢,只是说到最后语气中隐约多了分敬畏。
    男子仰天大笑,少顷又如说别人的事一般,继续问道:“魏震此行不正好趁了秦王的意么,何以你却要诛杀魏震。”
    身后传来利器破空之声时,男子正凝神望着莫离等待他的回答,谁都未看清他手中何时多出了一把软剑,只见他衣袂翩然间不退反进,回身挽起数个剑花直指身后三人。
    “问天十式……”
    最后一个倒下的人未能说出未尽之语,周围之人面上已是一片骇色。只有莫离,凝着男子白衫上右袖处一抹腥红放声大笑道:“吾皇,莫离幸能不辱使命了!”
    男子早在落地时已有所悟,此时左手翻飞连封右手几处穴位,冷然晒道:“难道没有人告诉过你,其实——我真正赖以成名的,是左手剑么?”
    说着,男子又很从容地定了定,自我补充道:“哦,对了,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全都死了。”
    语毕,男子左手持剑,斜斜指向莫离道:“你似乎忘记回答刚才的问题了。”
    男子所言莫离虽然未必信了,但他却不介意让他死个明白,仍是回答道:“燕王无非是想以太子你的头颅换取燕国暂时的安宁,如若太子你死于我等之手,然则燕王还拿什么来跟秦王交换?如说还有什么可以交换的,也就是燕国的传国玉玺了。”
    听了莫离之言男子呵呵轻笑道:“本来真有点不想活了,现下听你这么一说,我却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死了的。”
    莫离与其余九人脚下疾走,眨眼间竟成一局,赫然是墨家失传的生死诀。此阵可生擒可死会,只是现下此阵只有死穴却无生门,想来方才毙命那三人应为生门,但却作了饵,原就是必死的。
    “看来秦王之意是今日必让丹死会于此……”
    一语未尽,男子左手挽了个剑决,周身骤然真气流转衣袍翻飞,月光的铅华淡淡映在剑身上发出森森凉意。
    莫离率众已自三面形成布袋之势,彼此掌风相接不留丝毫间隙,携着一股劲风朝男子袭来。男子一声长啸,一道白影如极光一般竟自朝那布袋局钻去。
    莫离未曾想到男子竟会有此破釜沉舟之举,暗道一声不好,双掌齐出正待补救,处于“穴”位上的死士胸口已被刺了个通透。
    一切于火光电闪之间,快得不可思议。
    随着男子手中白光一闪,他七尺之躯如飞絮一般飘入半空,随即于半空中又生生折了回来,剑峰直指莫离。莫离只觉劈面一道无形剑气透过自己的掌风,似要将自己以眉心为际对半剖开,才待撤招猛退已是不及。
    原来他真正赖以成名的真是——左手剑!他信了,不过亦是晚了。
    “嗡……”
    兵器断裂的声音在这个萧杀的夜晚显得沉闷而悠长。
    尽管未完全泻去的剑气让莫离的肌肤如崩裂一般刺痛,但有个感觉却是真实的,那就是他还活着。
    他所有的意识随着半空中那摇曳得如同蝴蝶般仍是完好的枯叶,一点点回来。他居然还活着!
   
    二
    “先生!”
    太子丹不可置信的声音在夜色中显得特别突兀。
    一阵压抑的咳嗽由远而近,顷刻之间院中多了一位身着黑色斗蓬的人。谁也没想到让太子丹赫然色变的,居然会是一个垂垂老者。
    那人甫一落地,便对莫离道:“带上你的人散了罢。”
    尽管他语气和蔼,言语中连喘带说的似有油尽灯枯之势,但在场众人无一敢置疑其话中的权威。
    莫离朝众人一凝目,迟疑片刻复朝老者一抱拳道:“先生如何称呼?今日救命之恩莫离有生之日未能敢忘,还望先生赐个名讳,以图他日来报。”
    “老朽人将就木还图什么他日来报,将军如若觉得秦王面前无法交待,不妨告诉他,老朽——衍是也。”
    莫离神色一整,恭身连退数步,率众如同来时一般隐于夜色之中。
   
    “荆轲刺秦之前曾求助先生,事后他虽未曾透露一言半语,但丹却明白,先生必是拒绝了他。今日莫离命在旦夕,先生却出手相助于他。丹敢问先生,荆轲与先生真有师徒之谊么?如果是,那么丹再问先生,何以先生对自己爱徒之死无动于衷,对爱徒的杀身仇人反倒爱护有加?”
    太子丹负手而立,昂然面对老者,语气中难掩责难之意。
    老者轻咳数声,又是一阵急喘之后方嘶声道:“荆轲之死,不过是他求仁得仁,是以无妨老朽与他的师徒情谊,也无关于莫离,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选择。”
    “先生何出此言?”
    太子丹眉眼间尽是疑惑。
    老者巍颤颤地于院中觅了把凳子,缓缓坐下方道:“如你所说,荆轲刺秦之前确曾与老朽有一夜深谈。其时他刺秦心意甚坚,老朽对此并未多加阻止,只是与他说了一些道理。我想他最终是明白了老朽所说的那些道理,因而刺秦才会失败罢。”
    太子丹大骇:“依先生所言,荆轲刺秦之所以失败并非是他一时失手,而是他在最后时刻自己放弃的了。”
    老者缓缓颌首:“十步一杀!那是何等的威力。以荆轲而言十步之内取人首级,也不过是笑谈间的事罢。”
    “在下倒是好奇了,是如何了不得的大道理可令荆轲在最后之时转变想法改了初衷。”
    太子丹已是又惊又怒了。
    “老朽只是告诉他,秦国之所以攻赵攻燕,或许接下来还会攻魏攻韩攻楚,那都不是秦国的错,错只错在储国本身。”
    “先生身为赵国人,应比丹对秦的攻城掠地更有切肤之痛,今日竟出此言,先生难道不怕天下人笑话么?”
    老者对太子丹的怒气丝毫不以为意,自顾说道:“老朽游走天下,知天下百姓百余年来备受刀光剑影洗礼,百姓厌恶混战,渴望有朝一日能天下大统。而纵观天下,储国之中有此能耐者,唯秦而已。秦攻赵攻燕,虽令赵燕两国百姓流离失所,有所伤亡,但一统大业,最直接最快的方法却是以杀止杀,如今日之薚能换后世千秋万代之安宁,老朽以为,这才是天下百姓众望所归之事。”
    太子丹听了老者一席话默然半晌,方恢复了初时的淡然。
    “先生不愧为世外之人。”
    再开口时太子丹语气中已恢复了初时的恭敬,但仍有些许不甘地问道:“先生于储国之中
    何以独对秦国青眼有加,难道我燕国真的气数已尽了么?”
    老者因方才一席话大耗元气,语毕已是连咳带喘的,此时气息稍为平稳,方回道:“若单以个人而言,太子与秦王均为当世英雄,你们二人都有经天纬地之才,俱是雄才大略之人。但以国家而言,秦王却得其先祖百余年的励精图治,而燕国百余年来却经历内讧外患,时至今日已是国力单薄无法与秦国一比高低了。”
    太子丹再次默然。
    寂静的夜里除了老者粗重的喘息跟间或的咳嗽声外,一切都静得如同什么都未曾发生过一般。
    良久,太子丹昂头望月决然道:“丹虽不若先生能做到大爱无疆,不过如若能让我燕国子民少受些杀戮,丹为此舍一颗头颅却也没什么不可以。只是,丹尚有一事还望先生能予以成全。”
    “太子请说。”
    “啊!”
    老者一语方毕,室内却传来女子凄厉的叫声。
    太子丹神色一变,如箭一般朝室内射去。
   
    “我说过定能护你周全,你不信我么?为什么……”
    女子自太子丹怀中颤抖着抬起手轻抚上他的唇,柔声道:“为什么不等你吗?臣妾不能等。因为臣妾知道,只要你开口,先生必会保全臣妾之命。”
    “你真傻。”
    太子丹摇头间眼角划过一道晶莹的弧,那弧隐入女子鬓间,顺着她的眼角流到她此刻溢满残血腥红的嘴角。
    “臣妾……没有不相信殿下,只是……臣妾……离不开殿下,而且……而且臣妾相信……殿下也离不开臣妾……”
    女子的手无力地自太子丹脸上滑落。
    昏暗的灯光下,她的脸上终始氤氲着一种压抑着的美丽。
   
    三
   
    夜已深,重重黑幕中朱红的楼阁茕茕孑立。
    一殿之上,秦王仍在专注地批阅奏折。一声压抑的轻咳搅了他的思绪,秦王不由有些不悦。
    只是,这声咳嗽并不属于他所了解的任何一个人发出的。这种顿悟让他猝然惊醒,逐凝目朝咳嗽之人望去。
    不知什么时候,大殿中央赫然盘腿坐着一个身着黑色斗蓬的人,帽沿的阴影下只能看到他苍白瘦削的脸颊跟几许花白凌乱的头发,但他面前却摆放着一个极其奢华的锦盒。
    “据说荆轲尊师为衍,世人只知荆轲十步一杀英雄盖世,却鲜少有人知道其尊师有极杀之能,万人之中取人首级,于他可谓寻常之事。敢问先生今日前来可是为本王颈上头颅而来?”
    秦王放下手中狼毫,悠然往龙椅靠去,语气轻缓,面上轻漾着一种湮没天下的霸气。
    老者又是一阵轻咳,顺了顺气方道:“秦王错了,如果真要秦王项上人头,早在荆轲面见秦王时也就要了,老朽今日前来只为让秦王见一个人。”
    秦王脑中突然闪过荆轲行刺自己时最后的迟疑及伏诛之时面上的淡然,心中一动。
    快步走下金銮宝殿,秦王行至老者面前待要将他扶起,老者却恭恭敬敬地托起地上的锦盒呈了上来。秦王略一迟疑,便恭敬地接了过去,回到案前小心打开。
    “常理之下,人若身首异处面上表情或惊或怒,然太子丹却眉眼安静,朕在他脸上看到的只是无所谓的悲伤。”
    一声细不可闻的抽气声后,秦王的声音沉沉传来。
    “秦王说的没错。太子丹临终之时说,如果能让燕国子民少受些杀戮,他为此舍一颗头颅也没什么不可以。是以,太子丹是坦然赴死,所以面上除了无所谓的悲伤却也眉眼安静。”
    “先生此番前来除了要让朕见一人外,可否还有话要对朕说?”
    秦王蓦然转身直面老者,形色肃整语气恭敬。
    老者双目炯炯望了秦王半晌复重重点头,轻喘着道:“不过在此之前老朽还要向秦王要一个人。”
    “哦!”
    秦王意外之余不由问道:“不知先生要朕手下何人?”
    老者手往身后暗处一指,连喘带说道:“秦王手下大将莫离。”
    秦王慢步踱回龙椅缓缓坐下,方淡淡道:“你们都出来罢!”
    眨眼间,大殿之上多出若干人等。其中老者所指方向,赫然是负责秦王暗卫的莫离。
    “先生请便了。”秦王说。
    老者微微颌首,又道:“老朽在此再向秦王讨一物如何?”
    “先生只管请便。”
    “那好,老朽便讨秦王批阅奏折的朱砂一用。”
    语毕,老者一手轻扬,龙案上砚台中的朱砂一阵轻荡,其中一滴朱砂翩然而起形状若剑,笔直朝莫离射去,当二丈之外的莫离眉心腥红轰然倒下时,秦王面上终是动容了。
    “秦王可是要问,老朽既从太子丹剑下救了莫离,而今却为何要杀他?”
    老者一如出现之后一直没有间断的轻喘,此刻说话仍是吃力。
    秦王摇首道:“朕以为先生之所以杀莫离,无非是想告诉朕,什么叫杀人诛心。”
    老者一直暗淡的双眸再次精光凸现,放声大笑道:“秦王不愧为一方霸主,竟然连杀人诛心的道理都是懂得。既是如此,老朽倒是不明白了,秦王既然知道杀人诛心,何以还纵容莫离破城之后三日屠城?”
    秦王傲然道:“战争之事难免流血伤亡,为了早日实现我大秦国招安天下之宏愿,彼时小小过错,本王可以不予追究。”
    “招安天下!难道秦王以为,将天下的国土都变成秦国的国土就是招安天下了?”
    老者反讥。
    秦王激扬高亢地辩解道:“天下一统方可长治久安,先生要这么想的话,许才明白我大秦国招安天下之宏愿于百姓来说,才是千秋万代之善举。”
    老者凝目望向秦王复又问道:“请问秦王,这天下一统之后就是秦王的天下了么?”
    “当然!”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请问秦王,可知这王土王臣之外又是什么?”
    秦王不解,昂然道:“请先生指教。”
    “朝堂之外便是江湖,王臣之外俱是布衣。”
    老者颤抖着起身,仍吃力一字一句地说:“虽说普天下之莫非王土,然王土之中无不江湖,都说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然王侯将相中也莫有不出自布衣者。”
    秦王默然,然神色已变。
    老者轻喘后复又说道:“有朝一日秦王如能一统天下,切莫忘记天下虽是秦王的天下,然江湖却永远是布衣的江湖。”
    “多谢先生赐教。”
    秦王深为动容,躬身朝老者一揖倒地。
    再起身时,殿上已无老者身影。
   
    四
    衍水旁边多了一丘新坟,坟前牌上无铭文,只有“人间自此无衍水此处经流太子河”两行大字。
    一位形色枯槁的老人跪坐坟前,三杯薄酒散于黄土之后,老人深深地拜了下去,再起身时腮边两行清泪。
    没有人知道,老人此刻脑海中交替呈现的,竟然是三张截然不同的面孔。
    秦王的脸上,始终是一种湮没天下的霸气;
    太子丹的脸上,始终是一种无所谓的悲伤;
    太子妃的脸上,始终是一种压抑着的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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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条评论

曾安琪 2012-5-17 18:09:00
写的不错,楼主文笔很好哈哈
头发也要随时随地防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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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武的正步 2012-5-18 09:22:00
真是好文采啊,膜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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