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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无忧 2012-6-15 17:24:00
  血毒林中,红气环绕。黑色的液体从山涧的冰洞中流出,成了一条贯穿山林的河流。
  我站在菩提树下,望着远处无桥的悬崖。
  师傅说,那是进入凡界的独路。
  无风,旁边的食人花仍然兴奋地摇曳着。菩提树上悬挂着一条通体血红的蛇,和我一同望着远处。细细看去,还可隐约看到它身子里流淌的朱红色血液。
  呆在这毒林中,已然十年。明日,便可前往凡界。
  (一)
  “回吧。”我轻叹一声,转身离开。
  身旁的赤焰懒懒的抖动下身子,从树枝射入袖中,盘绕在我的手臂上。
  赤焰,是师傅将我育在毒莲珠里封印千年时,王母丢入的毒株所化。那是圣毒物,亦是天地中的至毒。
  
  我厌恶天界的一切,包括我,但除了师傅。师傅,那个为了我,宁愿违抗王母的天界大皇子。
  千年前,我不过是打碎了一个装蟠桃的玉盘,便被王母罚到蛇洞受万蛇噬心之苦。若生,则贬入凡间受劫;若死。则抛入魔窟,永不为仙。
  那日,师傅违抗圣命,冲入蛇洞,将早已万毒浸身,被蛇咬的体无完肤的我带走。那时的我已然昏迷,但仍能感受到抱着我的手微微颤抖。为了救下奄奄一息的我,他瞒着王母与圣帝将我育在毒莲珠内。
  沧桑更替,他守在莲珠前,千年不离。
  直到某日,我不再能感受到他的气息,开始烦躁起来,不安的冲击着封印。
  那时我的伤也差不多痊愈。王母将我放出,并告知我师傅被贬入了凡间。恰时,我也被圣帝贬到凡间度劫。
  千年相守,十年等待。沐炎,我们终可相见。
  (二)
  离开血毒林,沿着栈道向远处走去。不久,便听到了兵戎声。这是独路,不可绕道,便只能顺路而去。
  一路上,兵器相撞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来,有时在近处,有时在远处。总之没隔多久,好不容易停下来的声音又会响起。
  三日后,我到了兵戎声响起的地方。那些人还没有离开,到处都躺着尸体。
  很多黑衣人围着一顶银轿,两个身材挺拔的人挡在轿前但身上到处都布满了伤。其中一个用剑支着身体,微微喘着气。另一个似乎到了极限,侧倚在同伴身上,双脚微微发抖。
  我站在路旁的海棠树下,冷冷的看着他们。一身雪白的长衣,右手握着一把血红色长箫。银白的丝带勾勒出极美的身躯,不盈一握,一条白狐皮侧披在身上满头如瀑布的青丝用蚕丝带散散的系着。散乱的垂落至膝。
  良久,一个黑衣人发现了我,“来者何人?!”
  语毕,所有人都转头看着我。我听到了他们的吸气声。
  不仅为我的容貌,还未在他们高度警惕的时候我能悄无声息的出现在离他们如此近的地方却无人发现。
  淡淡的看着他们,没有表情。本想待他们打完才过去,现在看来,似乎没有必要了。
  收回目光,缓缓向前走去。前面的一个黑衣男子向旁边使了一个眼色,刹那便有黑衣人向扑来。我冷笑,不自量力。
  依然没有表情的向前走去,当黑衣人的刀触到我的瞬间,轻轻侧头。身后的头发随着我的动作缓缓荡过。在所有人都为反应过来时,黑衣人已经跌坐在远处的血泊中。
  忽而黑衣人大惊,瞬间全部向我袭来。
  皱眉,拿起玉箫的手抬起向前抬起。强大的气流将来者全部击开,黑衣人的嘴角都溢出鲜血。而其中一个扑过来的人五脏俱裂,直接向后倒去。没有想到这些人中会有如此体弱的人。顿了顿,还是丢了一颗还生珠到那人嘴中。没一会而,那倒下的人便已慢慢的站起。
  在凡界,我不能杀生。
  站在银轿旁的两人震惊的望着我,然后转头望向银轿。里面很安静,似乎没人。
  目若无睹的走过。我不想管凡间的事,没有精力,也没有时间。原因正如我没有杀任何人一样,因为我不想在犯天条。若那般,便没有人陪师傅度劫。
  三生纠缠,只为这一世的救赎,怎可放弃?
  (三)
  入夜,客栈。
  坐在窗前,望着灯火阑珊的街道。若是在这里就能看到师傅,该多好?
  余光看到街角尽头的银轿。那两人依然跟着,身上不知何时没了血腥。似是发现了我的目光,转头望来,带着微微的诧异。
  不久,便感到了他们的气息。就在客栈里。起身关上窗,慵懒的靠在床沿等待。
  忽而,门轻轻的颤了颤,敲门声接着响起。抬起手臂挥了挥,门应声而开。一人恭敬的站在门前,道,在下司马秦,多谢之前小姐救命之恩。平静的看着他,未语。
  发现我良久未语,犹豫了一下,他用带着恳求却不卑微的语气道,在下有一事相求,还望小姐答应。
  “恩?”看着他腰带上系的玉佩,顿了顿,便答应下。
  他领着我,向客栈外的银轿走去。“小姐,请。”另一个站在轿边的人看见我走去,颇为兴奋。利落的掀开轿帘,示意我进去。
  银帘轻舞,踏入轿内。
  偌大的轿内,只有一扇被封了的窗,雪白的地毯上一尘不染。地毯的中央,放着一副水晶棺。跟在我身后进来的司马秦领着我到水晶棺旁,这便是少主。
  看着棺内不过十四五岁的少年,深深的吸口气。本来在看到司马秦身上玉佩的时候就做好了准备,如今看到后依然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
  他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黑色的发丝安静的散开在胸前。媚眼如丝,容如妖。比我,更美。
  打开棺材。轻抚卿容,雾润了眼。
  师傅,这便是你的劫吗?不是吧,我都未来,怎会有劫呢?
  轻轻地按上他的胸口,心跳不在。注入一丝气流到他的身子里,未见回音。极阴体?!我愕然,心揪裂般的疼。虽然不是她亲生的,但怎可如此对待师傅?这本不是他的难,为何还让他受这般痛苦?低头,吻住他的唇,注入仙气。
  旁边的司马秦,目瞪口呆的看着我的动作。
  既然这不是他的劫,于我,便不是难事。
  微风拂过帘布,静静的等待着棺材中的人醒来。
  沐炎缓缓睁开眼,望着眼前的女子,轻皱眉头。伸手推开女子。
  眼角微酸,几世轮回,终究还是忘了我。
  "少主!"身旁的人看着男子醒来,激动的上前扶起他。
  “咳,咳......”男子摆了摆手“别担心,我这不是活过来了吗。”
  司马秦咬唇不语,眼中溢出泪水,冲他直点头。
  蓦然退去,忘却我又怎样。无法离去,守护便是。
  (四)凡界的人常说自己不信命,可最后的一切还是在既定的人生中,被命格操纵着。
  
  月色袭人。默默的半卧在地毯上。很静,只是偶尔能听到火盆里发出的噼啪声。
  转头,望着软踏上认真看书的男子,嘴角上扬。
  三年前,在司马秦他们的恳求下,我留了下来,以便照顾。三年的调养,他的身子已趋渐康复。
  其实只要我想,他随时都可以痊愈,但那便没有了留下来的理由。
  三年的相处,他已经不如以前的那般冷漠、傲然。
  走过去,靠着软榻,闭眼小憩。
  “唉。。。”轻叹一声,落寞而惆怅。感受到他的目光,抬头看去,只见他似乎定定的看着我,又似乎是透过我去看别的女子。
  本想低头避过那不喜欢的目光,但他已收回目光。
  青丝垂落,眼角轻掩,“莫要如此孤独,有吾陪君,畏何?”我低语,声入丝乐,却足以让他听到。
  语毕,只见他全身微颤,转眼便逝。
  抬头,这次,是看向我的,真正看向我的。凤眼微迷,风情流转,未语。
  轻笑。转头,透过银帘,月如弯弦。是否太早了?
  也罢,终是命格所定。
  
  (五)月上柳梢,光泄如纱。
  看来,今夜子时,便可恢复如初。起身走向屋外。
  望着站在树下发呆的男子,白衣胜雪,青丝如瀑。顺着他的目光,月入满弦,却苍白似雪。泛出的淡淡银光极为诡异。
  “说吧,今夜你有何事。”背着我,他无波无澜的说。几年跟随,每夜只等月上柳梢才会有表情的她,今夜却约他出来。他是国师,怎会不知今夜是千年一次的玄月。而日日只呆在房中的她,出门,又岂会无事?
  我盈盈上前,朱箫划转。一丝血珠冒出手腕。
  站定在他面前,抬手。
  似是知道我所想,皱眉不语。
  “不信我?”抬头,挑眉问道。
  抿嘴,侧头沉思。良久,微启朱唇,他吮上我的手腕。血液似乎在那一刻受到命令,从血珠立刻涌成小小的血流。
  月光焦集。看着眼前的男子黑瞳印血,发成银丝。呵呵,变了。
  忽而,乌云遮月,血液戛然而止。轻轻一抹,手腕白皙如初。
  放下我的手,只见面前的男子呆呆的望着我。木然、沉思、惊诧、痛苦、欣喜一并涌入他的血瞳。
  这个女子,他忆起了,是上一世的珍宝。曾为了救他,吸血喂蛇;为了他一句:好想吃桃。不惜偷入桃园,却不慎打碎玉盘;为了他,公然顶撞王母;为了他,不惜一切伤害爱他的焰。。。一切,皆为了他。
  “若儿。”他血瞳似火,声音嘶哑的看着我。带着眷恋与倾慕。
  淡笑不语,右手轻抬,抹去他嘴角残留的血迹。“记起我了?”
  轻轻地伸出手,拥我入怀,手臂越收越深。“千年不离,还未执子之手,怎可相忘。”
  满足的看着怀里的人。发丝轻舞,青丝与银发旋于空中,忽然间想起凡间的一个词,结发夫妻。
  微笑,眼角滴出水珠。结发,又能奈何?
  (六)
  院子里的黄叶飘落,像是逃离一般飞快的离去。万物皆生,连叶子都知道这里不再安全。
  国师府大摆筵席。
  人潮如涌,丝竹之声不绝。虽喜静,但为了沐炎,甘忍喧闹。
  换好舞衣,出门。一路便听到议论不断,有惊艳,有惊诧,有鄙夷。
  席间,为沐炎起舞,踮脚轻绕,红袖生风,发丝飞舞。露肩的舞衣更是勾勒出婀娜的妖姿,惊为天人。
  各种吸气声不绝与耳。
  不愿她在众人面前舞,即使是为了他也不行。舞停,紧皱的眉头松开,起坐拉起她入内室。因为走得过急,干脆打横抱起旁边的人入内。
  入室,将我放在白色的毛毯上。似想责备,看着我良久,终是无奈而宠溺的叹了口气,向床边走去。
  嘴角邪邪的勾起,顺着毛毯移过去。
  “又想干嘛啊你。”看着我趴在床榻边,无奈的问道。
  “怎么?”我撇撇嘴角“我想干嘛你都答应么?”
  他愕然,低头不语。继续为我找衣服,不再理我。
  我站起身,趁他不注意,一下把他按倒在床上。
  “啊。。。”他轻呼。他现在久病初愈,功力还未恢复,怎可敌我?
  “你猜我想干嘛?”卧在他身上,我邪笑着。
  想推开我,却无可奈何。
  绝美的脸庞泛出红晕,媚容妖艳,朱唇微启。
  突然俯身,吻住他的唇,在他未反应过来时,又飞快离去。然而还未离去,便被他拉回来,俯身压下。
  ”偷了腥就想走?“眼角微弯,溢出淡淡的笑意”恩?“
  ”天,你不是还未恢复吗?“我惊呼”怎么会抓住我?“
  只见他邪笑,低头,吮吸我的耳垂,”谁告诉你我为恢复的?“
  微微惊诧,转而释然。心知无法挣脱,便伸手环住了他。
  凤箫声动,一夜缠绵。
  翌日,阳光洒进,惊醒。
  缓缓睁开眼,眼前的男子正细细的看着我,似是要烙入心底。
  ”沐炎,明日陪我出去可好“我说。
  ”还是以前那般依我,不问原因,只是一味的宠溺与迁就。“
  看着眼前未着片缕的人,瞬间红了脸,将脸埋入他的胸膛,不语。只听上方传来轻笑,搂住我腰间的手紧了紧,幸福满溢。
  就算不能相濡以沫,也不要相忘于江湖罢。
  
  (七)
  春如旧,人空瘦。
  拉着沐炎,向远处的山林走去。这便是昨日我要他陪我来的地方。
  月倾满林,衣随风起。
  ”若儿,为何带我到这里?还这般神秘。“沐炎侧头,宠溺的问道。然而原本站着我的地方,已空无一人。
  沐炎惊,着急的回头寻找。见我安然无恙的站着远处的菩提树下,呼了一口气,放下心来,”若儿,我们还是走吧,我总感觉这儿有些诡异“,说罢,抬头看向我。
  蓦然,全身僵直。
  见我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手拿血剑,身着的血玉衣,随风轻舞。一条通体血红的蛇缠绕在我的手臂。这是我备战时的装束。
  ”若儿,别闹了。快过来“他艰难地扯扯嘴角,抬起修长的手臂,向我伸来。
  我望了望他的身后,他回头。已了然。这林,布有七星阵,而他,正站在死门上。
  凭他,完全可以逃出。但他没有挪动。我知道,他在等,等我过去,牵他出来。可是我,真的真的,无法回去了。
  一阵风吹去,吹到死门,却无声无息的像是没入无底洞般,消失不见。这正是王母不敢与他正面冲突的原因。他到底有多强大,无人知晓。
  ”炎儿,你何时变得这般笨了?“王母从暗中走出,足如轻舞,笑语盈盈。一张妖娆的脸庞极是嘲弄。
  他的母妃已被他毒亡,论武,她或许不敌,可论谋,他已区区小儿,莫非能逃过?
  ”为何?“未理王母,他转头问我,眼中布满痛苦与不信。几世缠绵,到底是物是人非,还是从开始就是个局?
  冷冷的看着他,默然相对。
  为何?我本是王母的一直凤头钗,是她用仙气将我幻化成人。妖引灭炎,本就是我存在的原因。
  如今,要我怎样回答他?从相遇到受罚,一切都是计谋,陪卿度劫,不过是浮云游梦?
  ”若姬,莫谈废话,速战速决。“王母不耐的向我施令。
  毫不犹豫,我举起血剑向他刺去。手臂上缠绕的血蛇落下,幻成男子。
  沐炎转头望着我,无波无澜。但紧握的手出卖了他。他在赌,赌我无法下手。如我所料,他没有挣扎,直至剑完全没入他的胸膛。
  抽出剑,鲜血飞溅。染红卿裳,浸满银丝。他笑了,血泪随着脸颊留下,如痴如醉,倾城如梦。
  恨意缓缓溢上他的眼。炎若姬,我以鲜血立誓,若下世我在爱上你,永世不得超生。
  转身,摊开双手。泪滑下,剑落。
  
  远处的王母唇角微勾,“吾儿,你去罢。”
  
  旁边的赤焰闻言,转头望向我,眉头微锁,眸子里的挣扎一闪而过。继而敛眸,深吸一口气,不再犹豫举刀刺向我。
  
  闭眼,等待痛苦的到来。许久未觉,睁眼,沐炎早已挡在我面前,倚着树干的身子摇摇欲坠。感觉到我的目光,抬头,“我只说下辈子不在爱你。”
  
  泛白的手指微微颤抖着抚上他的脸庞。微微一笑,向前一步,紧紧挨着他。
  
  血顺着胸口流下,我站开上手紧紧地抱住他。生不同床,死同穴。
  
  这劫不仅是他的,亦是我的。可惜我们都没过。
  
  我讨厌天界的一切,包括我,但除了师傅。
  
  (尾声)
  
  千年相守,韶华倾覆。本望流觞曲水,以相伴终生。奈何福如浮云,浮云已过,一切如斯,终抵不过命格的残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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