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咏叹调

花落无痕 · 2012-7-14 10:37:00

　　　1 一棵杉
　　考场外不到三十米，有一棵杉，这棵杉八十年代就移进校园，历经无数风雨，陪过几任校长，累计被几万学生仰望。校园内唯一的一棵杉，在教学楼前高高地挺立着，树冠十分对称，呈高高尖尖的等腰三角形，有四层楼高，树干笔直，树挺拔，是校园内一棵最高最直的树。它虽然不像校园内其他树一样四季常青，但它平里的满树葱绿和秋冬季节里的满金黄都能够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杉在校园内巍然挺立，有一年刮大风，大风吹折了杉的树顶。如今，杉依然以无顶的树姿继续笔直，继续挺立在风风雨雨里，如同不远高高的旗杆。
　　笔者曾经写过这样的文字：
　　
　　《一棵孤独的杉》
　　 ——写给校园内那棵孤独的杉
　　
　　校园内有棵孤独的杉
　　树干粗壮、高大、笔直
　　永远积极向，直指青天
　　树冠锥形却从不在人前炫耀自己的高帽
　　
　　任它东西南北风
　　杉一直没有放弃自己的梦想
　　永远顺其自然
　　想发黄就自然发黄，该落叶就毅然落叶
　　
　　不管风吹和雨打，不管冷暖或炎凉
　　在、夏、秋、冬的轮回之间
　　树顶被风折断了
　　孤独的杉依然傲然而立，默默而唱
　　
　　边的风有急也有狂，你临风而立蔑视那帮矮矮塔柏
　　笑看它们光天化之下换掉枯叶
　　笑看毕恭毕敬的塔柏四季都戴着那顶虚荣的绿帽子
　　阿谀奉承，迎来送往
　　
　　2 两棵樟树
　　校园里有两棵大樟树，这两棵樟树在学校大门对面一字排开，树高差不多，树冠也几乎没有什么差别，有人称之为“兄弟树”，有人称之为“姊树”。远看去，四季常青的两棵樟树，显得枝繁叶茂，形如两把巨伞。细雨沙沙，它们为师生遮雨；烈炎炎，它们为师生遮；静静伫立，它们永远是校园内一道最美丽的风景线。
　　可是，如今走到任何一棵樟树下，却是枝残叶败，枝桠都光溜溜的，往一望，曾经几乎密不透风不见天的大伞，如今是破孔百出。美丽的樟树引来无知的儿童、少年，他们在树随意攀爬、折枝摘叶，树下经常可以见到他们随意折取随意丢弃的香香的樟树枝叶。
　　桃李不言下自蹊，笔者更是特别喜欢“香樟无声满园樟香”。
　　可如今，最确切的说，也许只能是叹息“香樟不语下自蹊”了。
　　如今，在期末考试的考场的门，看着校园美丽里的樟树，真不知道应该喜悦还是悲哀。
　　
　　3 三棵铁树
　　考场外三四米，有一棵铁树，相邻的左右花坛里各有一棵铁树，这样，校园里共有三棵铁树。
　　前两年，有两棵铁树相继开了花。
　　铁树开花，本是难得，这是铁树移栽进校园近十年来首度开花。可“铁树花”并没有比铁树本更引人注目，让人想不到的是开花后的铁树居然分了杈，分了杈的铁树树冠就不如开花前好看了。
　　这不，如今第三棵铁树也开花了。不知道什么原因，自从开花后，前两棵铁树的叶如同樟树受到的优待一样，也是被人们把叶子摘得差不多了，因为铁树的叶本不如樟树叶丰富，因此铁树的命运也就更惨，铁树已经几乎快没有铁树的样儿了。
　　离考场三十米左右的第三棵开花的铁树，叶子是被人摘了去，还是自己跑到了别？没人知道。正已经了“半边光”，如同有的家长给小子留的“月亮”。那正在开放的铁树花儿，不知道在暗自流泪，还是宁静致远依然能够笑傲校园。
　　如果说樟树因为其四季常青而惹人喜，那么铁树更是因为年年常青而受人喜欢。因为樟树在每年的天总要换叶子，换叶的几周内，树下常常满是黄叶，苦于每天晨扫之难，竟然有学生希望把樟树砍了。而铁树不同，它的叶子一年一年一圈一圈地长，除了主干，没有旁枝，只有长叶如枝，年年葱郁。只有园丁觉得它的叶子需要修剪时，才剪下靠近下部的苍老的叶子。
　　铁树矮矮的，铁树绿绿的，铁树静静的。沉默的铁树给人浓浓的绿意的同时，更给人稳重很有城府的感觉。因此，很少有不喜欢铁树的人。可是，如今的铁树，三棵铁树，都已经面目全非了，前年开花的那两棵铁树的绿叶，如同一个苍老的花子几乎秃顶的脑门还剩下的稀疏蓬的脏发。
　　站在考场里，走到门边，看着三棵铁树，心里隐隐在问：“‘铁树’呀，你怎么就不是‘钢树’呢”？
　　
　　4 四棵雪松
　　教学楼前有四棵雪松。
　　铁树开过花，所以遭了厄运。或许因为这个原因，雪松一直不敢开花。
　　雪松知道自己的细叶常常被人遗忘，于是，雪松专注于长高，专注于让极细小的叶针在人们不经意间也怒放出生命的绿意，给校园增添一份生机。
　　专注于绿，所以雪松一年四季都绿意昂然。专注于高，所以雪松一天天长高，如同校园里的孩子们一天天长高，不过，却比孩子们长得快长得高，都有三楼高了。
　　风来了，雪松挥挥手；雨来了，雪松点点；看到文明貌、品学兼优的学生，雪松自己甚至也会更加精神抖擞，站得比平时更有风度。
　　校园内除了唯一的一棵杉，就数雪松高了。如同铁树从不抱怨自己的矮，雪松从不炫耀自己的高。
　　四棵高大的雪松，是校园内美丽的风景。如同校园里专注于育人，从不傲慢张扬的老师一样，高大的雪松学习杉岿然挺立的同时，总是让树顶低着，一年四季里，低着低着，却不屈地努力向高生长着。
　　考场的门，我看见高高的雪松，依然低着。
　　
　　5 五棵木槿
　　一段兼墙报的围墙把教学楼与教师宿舍分隔开来，围墙与教师宿舍之间有四棵木槿，再加考场对面老教学楼前还有一棵，校园内一共有5棵木槿。
　　木槿为落叶灌木，五棵木槿比前面写到的铁树高，却没有前面写到的杉和雪松高。
　　木槿的树不高不大，注定长不参天大树，于是专注于开花。每年的夏天，木槿总是枝繁叶茂、花团锦簇，煞是惹人喜欢。木槿仿佛为了及时补充被人随意摘去的花，总是不厌其烦地天天开花。
　　不过，也许是木槿过于希望表现自己，在满树繁花似锦的同时，却缺少了花的芳香。
　　难道它害担心浓浓的花香也会压垮本就不壮的树干吗？没有人知道，期末考试的试卷，也没有这道题。
　　
　　6 六棵玉兰
　　教学区的花坛内有六棵高大的广玉兰，广玉兰枝不繁，叶却茂，四季常青，夏季开花。期末考试正直盛夏，此时的考场内，依然可以隐隐见到不远玉兰树零零星星的花骨朵。
　　广玉兰开花，当仁不让，但绝不盲目追赶流行的时髦，与其他许多花儿一样满枝满树都开满鲜花。
　　广玉兰开花，很有点儿像许多学校的什么重点班、尖子班、特长班、实验班、提高班、奥赛班一样，不求数量，但求质量。
　　校园的广玉兰，是开得最少的花，却是开得最大的花，更是开得最香的花。今天开一朵，明天开一朵，几天开一朵，每一朵都大大的、香香的，在教室里，在客厅里，都有幽幽的玉兰花香，就别提在操场，更别提从玉兰花树下走过啦，那浓浓郁郁的玉兰花香扑鼻而来，那才是真正的沁人心脾。
　　遗憾的是常常有花者摘下花来，玩够了，又随意丢弃在花坛旁边。真不知道，那些花者是什么时候，想什么办法，攀那么高大的玉兰树的。
　　这让我想到了老家学校的橙子。老家的学校七十年代办过中学，之后只留下小学，如今只开设了小学一到四年级。去年有一次回老家，恰逢老家的小学秋季学期举行散学仪式。远看去，不知道老师们讲了些什么，应该是假期安全、寒假作业、胜不骄、败不馁之类吧。
　　到学生回家路过我家门时，我看见老师学生的手里都拿着几个圆圆的黄黄的橙子。原来，这是学校操场旁边的橙子树结的的橙子，秋季学期结束了，又大又黄的橙子也熟了。老师、学生一起分享着大家共同呵护下开花、结果、熟的橙子的果实。
　　老家的学校没有围墙，周末也没有师生在学校，可是老家学校橙子树熟透了的橙子却能够一直挂在树，一直挂到放学。
　　我想：老家学校的橙子的味儿一定没有果超市里更大更甜的脐橙的味道美，但是它又实实在在比超市里的所有果都要有滋有味。
　　然而，在有围墙、有铁门、有大小领导管理有大小领导常常检查的况下，玉兰花和前面的铁树、樟树一样，同样受到了许多“优待”，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7 七棵塔柏
　　校园内有一棵杉、两棵樟树、三棵铁树、四棵雪松、五棵木槿、六棵广玉兰。
　　之外，还不得不提的就是那一排塔柏了。在左右各一排塔柏，实际有二十多棵塔柏。可是，每每看到许许多多文件里都常常出现什么“123计划”“234工程”“345活动”“12345规划”之类云云，咱也与时俱进，弄个“1234567咏叹调”图破个记录什么的。所以，就只说“七棵塔柏”。
　　浮夸多报，不“务实”；浮夸少报，也不一定就是“务虚”。
　　对于教学区花坛内的塔柏，在第一章介绍“杉”时已经进行了对比，这里就不再赘述。
　　1 一段台阶
　　为什么这一章不用“8”做序号？您猜！
　　走进校门，穿过一至四号四个篮球场中的第一和第二两个篮球场，在两棵樟树旁左转弯，向教学区迈进，得经过一段台阶。
　　台阶共五级，这让我想到了许多领导汇报工作或者许多文秘撰写书面讲话，都常常提到“一个台阶”或者是“再一个台阶”。
　　有时候，台阶是为了让勇者；有时候，台阶是为了让智者下。
　　
　

当兵的人 · 2012-7-14 10:38:00

好文章

唯落花笑 · 2012-7-14 16:10:00

喝彩，真是一篇好文章

四喜和五福 · 2012-7-14 13:26:00

好久没看到这么好的文章了

大刀剜心 · 2012-7-14 19:00:00

谢谢分享，真的很好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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