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font face="楷体_GB2312" color="#003300" size="5"><strong> 乒乓之恋 <br/></strong></font></p>
<p><font face="楷体_GB2312" color="#003300" size="5"><strong></strong></font> </p>
<p><font face="楷体_GB2312" color="#003300" size="5"><strong> <font size="3">抡倒一片</font> <br/> <br/><font face="宋体" size="3"> (郑重声明,文章虽好,俺也喜欢,10年前特别喜欢,但荣誉属于原作者“抡倒一片”。老婆大人最近不研究菜谱、不研究兵法、开始研究兵刃了,估计也是有了误解的原因。) </font> </strong></font></p>
<p><font face="楷体_GB2312" color="#003300" size="5"><strong> <br/> 初识尚可儿那年,她才17岁,想来已是六年前的事了。<br/> G集团老板酷爱乒乓,专程请从国家队退役的LW莅临导。恰好我回总部述职,也去球馆凑热闹。</strong></font></p>
<p><font face="楷体_GB2312" color="#003300" size="5"><strong> 看情形活动已经要结束了,大家一边喝饮料一边寒暄着。老板见我来,开玩笑说:“你来晚了,错过了一顿饕餮大餐。”见我面露憾色,LW指着身旁一个女孩说:“她叫尚可儿,省队的,要不让她陪你打一会儿吧。”<br/> 那女孩正在窗前弯腰收拾包,一头长发几乎垂到地板。听到有人还要打球,便又从包里拿出拍套,拍套上几串小挂件叮当作响。当她抬起头来的一刹那,我被眼前这个女孩的美震惊了。<br/> 我简直不相信她是运动员,长发也就罢了,连运动服也不穿。咖啡色的沙滩短裤、白色圆领T恤,胸前画一只卡通小猫。身材高条,皮肤白皙,纤细的脚踝上竟然还系一圈小铃铛……那明眸皓齿的俏模样在那一刻便永久的定格在我的记忆里。<br/> 我正在发懵,可儿笑了,说:“你这人……打不打啊?”一边把头发盘成一只麻花。<br/> 我说:“打!打!我打!”众人哄堂大笑。<br/> 可儿是打削球的,姿态优美,尤其是反手削球,怎么看怎么象跳舞的来客串一把。等我气喘吁吁败下阵来,众人已三三两两往餐厅去了。<br/> 我搭讪道:“你叫尚可儿?岂止是尚可啊,简直太可以了!”<br/> 可儿笑而不语。<br/> 我又说:“你本来是学跳舞的吧?打球只是业余爱好?我没猜错吧?”<br/> 可儿拎包笑道:“你夸我呢还是骂我呢?我球有那么差吗?”<br/> 我一怔,心里骂自己笨蛋,慌忙说:“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跳舞比打球好”<br/> 可儿猛回头,一脸嗔怒。</strong></font></p>
<p><font face="楷体_GB2312" color="#003300" size="5"><strong> 我又是一怔:“不不,我是说你打球没有跳舞好……”<br/> 可儿杏眼一瞪,小拳头在我面前威胁的晃了一晃,我腿都快软了:“该打该打,我笨死了,我不对,我有罪;我不好,我检讨;我……”<br/> 可儿俏丽的身影消失在电梯口,留下一串得意的笑声……</strong></font></p>
<p><br/><strong><font face="楷体_GB2312" color="#003300" size="5"> 可儿没再走,留了下来,在集团档案室作一名管理员,工作之余在集团乐队学长笛。乐队老师总觉得木管和高音声部力度不够,缺乏穿透力,需要增加一位长笛和黑管。<br/> 后来可儿对我说,她爆发力差,而且削球打法越来越难,现在提倡女子技术男性化,省队倾向于快弧打法。队内循环,往往被新来的小孩冲死,眼见年龄大了,冲顶无望,退下来是迟早的事。爸妈联系好了让她到济南某大学学习的,她犹豫再三,最后选择来我公司。<br/> 我每次涎着脸问她是不是因为我才来这里,可儿总是立刻把我两只耳朵揪成猪八戒,说:“才不会!笨死了!没见过这么笨的人!”</font></strong></p>
<p><strong><font face="楷体_GB2312" color="#003300" size="5"> 可儿正式来上班是翌年初春时节,那时我们已经是一对尝尽半年相思苦的亲密情侣。<br/> 北方的三月,乍暖还寒,广袤的华北平原萦回着不可测的寒意,残雪遍野,草色遥看近却无。<br/> 那天我去车站接她,可儿戴着小红帽,鼻头也冻的红红的。一见到我,可儿立刻扑上来,把冰凉的小手插到我的袖子里,眼泪却簌簌地落下来。我亦哽咽,却还在逗她:“来了就好,来了就好,我与可儿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br/> 可儿破涕,说:“人家都这样了,你还贫嘴……”</font></strong></p>
<p><strong><font face="楷体_GB2312" color="#003300" size="5"> 那是一段连空气都散发着浪漫的日子。公司上马新项目,我们边培训边休整,乐队在大会议厅集训,我偷空就过去找可儿。</font></strong></p>
<p><strong><font face="楷体_GB2312" color="#003300" size="5"> 可儿的长笛已经象模象样了,把一段连绵的徽音吹得婉转悠长。可惜我以前学的是次中音号,每次我央求二重奏,清丽的笛音总是被我雄壮的号声搅得七零八乱。而且由于受次中音号指法所限,可儿总是说我吹号的样子象在吃奶。</font></strong></p>
<p><strong><font face="楷体_GB2312" color="#003300" size="5"> 只要不是特别忙,我总是陪她去打几局,可儿嫌我球太臭,经常打到一半就罚我面壁,我讨饶的结果往往仅是回过头,用背贴着墙壁看她打发球机。开始可儿还会和我插科打诨耍耍贫,打着打着就沉默了,只听到削球的摩擦声,可儿朱唇紧闭,眉头微颦,好象对面不是发球机,而是一个强悍的对手,可儿好象特恨它,我隐隐感觉她在和谁较劲。</font></strong></p>
<p><strong><font face="楷体_GB2312" color="#003300" size="5"> 我有点不安,温声说:“可儿,我们回去吧”可儿默默停下来,眼神聚焦在未知的远方,好一刻才回过头,对我歉然一笑。<br/> 那一刻,可儿的眼神中掠过一丝落寞,虽然稍纵即逝,但我分明已经察觉到了它的存在。</font></strong></p>
<p><br/><strong><font face="楷体_GB2312" color="#003300" size="5"> 花圃的芍药开了,梧桐的叶子黄了,南归的侯雁去了,萧索的秋天来了。可儿依然象一只清新的黄鹂,扑飞在我荒芜的檐前,但我知道,她并不快乐。</font></strong></p>
<p><strong><font face="楷体_GB2312" color="#003300" size="5"> 时值乒乓联赛方兴未艾,某省一俱乐部欲配一位削球手,主教练曾是原山东省队分管教练,调了可儿在省队时的录象资料。在调研会议上,主教练认为可儿削球稳健,发球也较有特色;投资方从另一个角度考虑,认为可儿形象靓丽,如果包装和运做得当,会有相当大的发展潜力。</font></strong></p>
<p><strong><font face="楷体_GB2312" color="#003300" size="5"> 可儿的父母也极力劝说可儿加盟该球队,本来可儿不同意,后来她父母一句话触动了她。说从六岁学打球,能在赛场驰骋一直是可儿多年的梦想,现在机会突然出现,怎能轻言放弃?可儿犹豫了,但一直不愿主动对我提及此事,我们彼此小心翼翼,都在刻意回避这个话题,象在雨后绕过面前的一泓积水。<br/> 天慢慢冷起来,下班后,我更多的时间是陪她躲在宿舍里。大多数时间,可儿一边听音乐,一边为我织一条围巾。可儿唠叨着说天冷了,马上就用得到了,要赶紧织完。我说,我倒希望你永远织不完,可儿不说话,眼圈却红了。</font></strong></p>
<p><strong><font face="楷体_GB2312" color="#003300" size="5"> 国庆期间,公司从北京某文化传播公司请了一位“说服大师”给我们授课,主题是激发人的潜力、激活逆向思维云云。其中有个集体活动,是要在坐的每个人面向左边临坐的人,闭上眼睛真诚地为对方做十分钟按摩,然后互换位置,再然后相互拥抱,互道辛苦。这个活动的目的是强化团队精神,打造温情的同事关系。</font></strong></p>
<p><strong><font face="楷体_GB2312" color="#003300" size="5"> 背景音乐起,是大海的细浪声,仿佛在涤荡着每个人污浊不堪的心灵。突然,一阵急促、跳跃的钢琴曲传来,竟然是理查得·克莱得曼的乒乓之恋。可儿回过头,对我嫣然一笑,我说“嘘,闭上眼睛,用心感受”。</font></strong></p>
<p><strong><font face="楷体_GB2312" color="#003300" size="5"> 稍倾,我在可儿耳边轻轻说:“还记得吗,乐队老师为了培养乐感,往往随机播放一首曲子,让队员闭上眼睛静静聆听,然后让每个人都针对曲子解释性的讲一段故事,我们现在都用心听,然后把真切感受告诉对方,好吗?”<br/> 可儿会心地点点头。</font></strong></p>
<p><strong><font face="楷体_GB2312" color="#003300" size="5"> 音乐噶然而止,可儿削瘦的肩在微微颤栗,突然她猛然转身,紧紧抱住我,我们在热烈的拥吻,在一千多人的大厅里,我们真切地感受到彼此孤寂的心,我们在用身体说着一种语言,可是谁也不懂。<br/> 我在心里对自己说:“可儿,任它天高海阔,任它风起云拥,任它白云苍狗,任它沧海桑田,这里永远是你的家。现在,是你离开家的时候了。”</font></strong></p>
<p><strong><font face="楷体_GB2312" color="#003300" size="5"> “可儿,你走吧!”我说。<br/> 我说:“可儿,你走吧!梦在远方!”</font></strong></p>
<p><strong><font face="楷体_GB2312" color="#003300" size="5"> ……</font></strong></p>
<p><strong><font face="楷体_GB2312" color="#003300" size="5"> 可儿一去,杳无音信。后来我借出差的机会到俱乐部打探消息,据说联赛成绩还可以,只是因为与投资方产生劳务纠纷,好的球手都相继解约,可儿是最后一个离开的老队员。</font></strong></p>
<p><br/><strong><font face="楷体_GB2312" color="#003300" size="5"> 我从来不奢望爱情果真能永恒,一如我从来不相信漫天的繁星,也许我们正在凝视的那一颗,早已在亿万年前陨落。童话里的爱情,结果总是“王子和公主从此过着幸福的生活”,但那个编织梦幻的人,却选择了终生独身,这难道不是绝妙的反讽吗?美丽的童话都可以破灭,谁又能体味我的爱,以及爱而不能的全部苦痛?</font></strong></p>
<p><strong><font face="楷体_GB2312" color="#003300" size="5"> 花圃的芍药又开了,梧桐叶子又黄了,这两天气温骤降,我从衣柜里翻出可儿织的围巾,散发着淡淡的樟脑味,仿佛是沉淀的记忆。可儿,你还好吗?还在打球吗?我再也找不到你了吗?我在渔场每个分舵都发了寻找你的帖子,你看到了吗?</font></strong></p>
<p><strong><font face="楷体_GB2312" color="#003300" size="5"> 距离征文的截止时间仅剩不到一天,我突然想到这也许是我最后一次寻找可儿的机会,拜托每一位看到这篇文章的渔友,代我问问您身边的每一位女球友:你是可儿吗?如果你听到的是否定的回答,看到的却是躲避的眼神,那麻烦你装作无意的样子,顺便说一句:有个人,他在深深地,深深地思念着他的可儿。</font></strong></p>
<p><strong><font face="楷体_GB2312" color="#003300" size="5"></font></strong> </p>
<p><strong><font face="楷体_GB2312" color="#003300" size="5"> <span style="TEXT-TRANSFORM: none; TEXT-INDENT: 0px; WIDOWS: 2" inline? !important; FONT: medium="medium" SimSun; WHITE-SPACE: ORPHANS: 2; FLOAT: none; LETTER-SPACING: normal; COLOR: rgb(0,0,0); WORD-SPACING: 0px;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 -webkit-text-stroke-width: 0px?>2007-10-21 14:45:00</span></font></strong></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