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愿，你的笑容如繁花

文/Amy绿萝衣

　
　


坐在电脑前。我心绪不宁。在群里有一句没一句地海侃。
然后，重归寂静。
然后，继续心绪不宁。
不知道她是第几次不开锁就骑着电动车跑了。
锁死死地卡在电动车后轮里。她埋头用小手使劲地拽着。
我咬着嘴唇，压抑翻腾的怒火。不动，也不吭声。
我的沉默令她更加紧张着急地往外拽锁。看她脑门上泌出一层汗，我的心疼了一下。
越心疼，越窝火。这个小马虎。
冷着脸帮她把电动车后轮的大支架打起来。锁终于被拽出来了。
我噼里啪啦地数落她：“你的记性被狗吃了吗？怎么会这样马虎？同样的错误竟然犯几次。我对你很失望。我现在明白，你的学习成绩为何总跑不到全级前十名……”
她低头听着，不作声。等我说完，她才怯怯地抬头，看了看我，说：“妈妈，我去上学了。”
她还习惯性地叮咛我：“妈妈骑车回家要注意安全！”
我余怒未消。没有像往常一样亲吻她，甚至没有回应她。只是急躁地蹦出一个字：滚!
她一愣。我也被自己吓了一跳。
她没有吭声，低着头，转身骑上车，走了。
看着她稚嫩的小小背影，我心里蓦地一酸。
我喊了句：“骑车小心点！”她轻轻地点点头，然后，身影消失在人群中。
我呆立。良久。
尽管她现在个头已和我一般高，可毕竟仍是孩子，甚至身上还散发着奶香。
生气、后悔、沮丧还有心疼瞬间密密写满了我的复杂情绪。
凭心而论，她是一个很乖很乖的孩子。不无理取闹，不刁蛮任性。
不会像我小时候一样，为了要买一件心爱的玩具，四脚乱蹦躺在街中心哭天抹地。
她会自己计划着零用钱，省下钱去买心爱的杂志和参考书。遇到贵一点的书，会施展可爱的狡猾，让我给她报销书费。
她学习认真，上进心强。进步了，会雀跃着向我报喜。退步了，会在书架上贴满彩色纸条，上面是各式催人奋发的警句。
放假了，我不想做家务时，她会屁颠屁颠跑去洗碗拖地。还会主动帮我揉肩捶背。
还有，最令我刻骨铭心的，那年她做扁桃体摘除手术。那样一个小小的人儿，独自一个人被推进手术室，会微笑着对她爷爷摆手。苏醒过来的第一件事，是忍住口腔巨痛，在纸条上写：妈妈你吃饭了吗？
想着她的种种好处，想着她可爱的模样，我眼眶潮湿了。
即便是以爱为名义，即便是以关心为目的，即便如此，我怎能对她口不择言？
那些话，尤其是最后一个字，会不会刺伤她青春期的叛逆，会不会对她造成不好的影响？
我开始脆弱地想哭。
一直，我尝试做一个好母亲，努力以最好的教育方式教导她，和她沟通，做她的朋友。
只是，面对她的犯错，我有时候会脑子短路，会责骂她，甚至，还打过她。
尽管，每次，我会比她更痛，会比她先哭。过后，我会陷入久久的后悔与自责当中，会偷偷以同样的方式回惩自己，命令自己记住，必须采用更好的方式引导她成长。
后来，我不再打她，甚至很少责骂她。母女促膝谈心的温馨每天上演。
可是，今天，我又骂了她。我还叫她滚。
想到她瞬间暗淡下来的小脸，我的心就揪成了一团。
傍晚。
门铃响了。我迫不及待去开门。扑面而来她熟悉的气息。
我帮她卸下书包肩带，抱住她。她柔软如花瓣的嘴唇亲在我的脸颊。我狠狠地回亲了一下她。
她伏在我的耳畔，说：妈妈，你别生气，我会努力改掉马虎的毛病。
我和她都笑了。笑容消散了一下午所有的负面情绪。
宝贝，妈妈会学着用最好的方式和你一起成长，一起变得越来越好。
妈妈希望，人生的道路上，你的笑容，会如繁花灿烂，一路盛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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