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师们一直在纳闷,前年的资料,收破烂的弄去发小财去了。
没有资料,怎么办呢?那就只有造了。
这些人不整一整,他们还真是不知道“锅儿是铁打的”,这是一个难得的发挥自己权力的机会,几乎所有的领导都这么认为,于是在大会小会上强调:凡是影响“普九”的都要处分,严重的要“双开”。他们动不动就说“今天工作不努力,明天努力找工作。”这是对老师的威胁。时间一长,年轻胆大的老师们有了这样一句话,哦,原来我们是威胁大的。
为了迎接普九大检查,满足硬件要求,领导决定,将现在的办公室腾出一间来做教室,将一部分教师压缩到一号办公室去,住不下的到保管室。保管室条件差,来的都是小科目老师,我们自称为第三办公室。
这不,又来了几个新老师。今天来的易老师就住在河边出租私房的二楼,她是我老乡,刚来时我还帮她搬过行李呢!今天晚自习该我们上英语,从办公室出来就碰到了她。
吴老师,带有手电筒啊,咱们一路走吧!外面黑黢黢的。行啊!我一笑。不过得说清楚,我只走到专用公路桥下,回家我就不能送了!做了个鬼脸。到桥下就行了。这段没有路灯的石坎子真叫人揪心。要不是“普九”,怕是连石坎子都没有,泥沙子,我都摔好几回了。
咱们走,一块儿说会儿话!两人出了办公室 。我可告诉你,那谈老师虽是带课教师,可非常厉害的呀!上学期搞了个第一!拿了八百块奖金,这可是我一个月的工资。你想不想啊!谁说不想,难道你不想拿个第一吗,名利双收。当然想。我有时在想,说真的,搞第一还真不容易!毕竟只有一个。那当然,都想得第一,那领导操作起来难度就大了。两人嘿嘿的笑。
刚走出办公室吴悟就看见易老师提开水过来了。他迎上前去,来来来,我帮你提。不用,我自己提,我自己提,你前面走吧!易老师有些腼腆。
看来,我也要买个手电筒!是啊,还是买一个好,要不遇到我,你就麻烦了。
其实我有一个,和你这个一样,小猫眯。他做个手势。不亮了,懒得带了。吴悟说:我原来没有,有次摸着黑下坎子,滚沟里去了,这才给自己买了一个。开始挺亮的,像把剑,一照一条巷,后来换了个灯泡,就不亮了。吴老师拿着电筒晃了晃。
看着易老师的样子,吴悟想起了自己的大学生活,觉得挺亲近的。 喂,易老师,有没有谁叫你时,在你姓的前面加个“小”字?。
你试试看?易老师一笑。我当然不会那样叫,但想叫你秀珍,但又怕别人听了不舒服,我不知道你在不在乎?其实我不在乎,就这样叫吧!不,我怕别人误会咱俩的关系,还是不叫的好!还是叫易老师得了。吴悟继续逗易老师。小易说:Hello, Hi,平时就这么叫得了,英语老师要有英语教师的称呼特点嘛。说完一笑。我看这样还不错。吴悟点点头。
这天一大早,吴悟一进办公室就嚷开了:真有叫她小易(姨)的呢?是谁呢?老狼问。廖盼那家伙,才见到她时,他便叫了她小易(姨)啊,我在一旁大笑起来,廖盼才知道不对劲儿,狠狠地斜了我一眼,以后再也不叫小易(姨)了。哎,也真是的,姓什么不好,偏偏姓个什么易。老狼伸出舌头做了个鬼脸。
老狼和吴悟正聊着朝日新闻,老田拖着他那双老皮鞋啪嗒啪嗒地走了进来。吴悟对着老田说:老田哪,牛老师说你在骗他呢,为他提供了假情报,易老师已经有男朋友了,说是在北京的哪个上军校的,军拐子呢!喔,我想起来了,她说过要到北京去过中秋节,过十一节的,怕是有这事儿。要那样,牛老师可就是在瞎搞了,破坏军婚。吴悟诡秘一笑。快别提你们的那个牛老师了,那些伙计有屁用,到现在还未请我们吃顿饭。看人家摩叶老师,谈了两次女朋友,就请我们吃了两顿饭!你说,只要我们一上桌子,还有什么事情办不拢的啊?老田点了根烟,跷起了二郎腿。也真是的,可不就是过去的“明一下人”罢了,只要请了学校的校长、主任吃饭,也就是“明了人”了,还有谁敢干涉,她就是想摆脱也摆不脱。吴悟似乎恍然大悟。
真是高见!众人不禁发出同一感慨。大家不约而同地将话题都转移到了牛老师身上。
牛老师听说她有男朋友了,对她就冷淡了,不再请她吃饭了。今儿是龚老师请她过的早呢。我说呀,要是我呀,还得继续请她吃饭,一如既往地追,有男朋友又怎么啦,结了婚还可以挖墙角,竞争上岗嘛。牛老师就是那么老实巴交,传统!如果开放,就先弄了再说。来他个近水楼台先得月。众人仿佛激发出了灵感而大发感慨。我们在学校里就经常换女朋友,你把我的女朋友挖了去,我又把他的女朋友挖过来,就这样挖来挖去,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嘛。要是我,她越是有男朋友,我就越是有把她挖过来的决心和劲头。来之不易方显珍贵。副校长望甘接过话头说。谈到这些荤话,领导和下属总能打成一片。
田主任不无遗憾:你们都晓得,前面小学里都来过了几茬姑娘了,据说牛老师他跟在别人后面只逑了几天,便一回回地败下阵来,没有了后文。他歇了口气接着又说,哪有那么搞恋爱的,自己不知道怎么搞,又不向我们请教,我们想指导一下都还没有机会,哈哈哈哈!。说道关键的地方,“九万”(田主任的外号)笑过之后又摇了摇头,“笨蛋!”有些愤愤不平。
天好像要下雨了,云遮雾绕的,对面的山峰完全融入了云雾之中,不见了形迹。谈老师今天上完两节课,坐在办公桌前一个哈欠接一个哈欠。 哎,没有睡好!哈欠连天的。怎么啦,是不是又想哪个人儿啊?吴悟坐在他对面关心地问道。
想什么人啊,还不是因为楼上牛老师房里的噪音,闹得人难于入睡,前天吧。音响的声音太大,碰嚓碰嚓嚓的,昨天呢,电视呜啦呜啦,那破房子,一点儿也不隔音。老生只有一个愿望,希望他们早点到人民政府报个到,得到人民政府批准,拿了本本就好了。说完神秘地一笑。
哎,啊---谈老师又是一个更大的哈欠!
课间操时,易老师拖着疲惫的双腿回来了,重重地坐在了椅子上。易老师,怎么啦?身体不爽啊?脸色可憔悴,有什么事情可要说出来哟,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为你咨询咨询。吴老师关切地问。其实也没什么事情?没有事情就好,近来工作有一些忙,可要注意休息哟!还是刚才样关心。今天下午有时间给你讲故事了。这几天可把我给忙坏了。
嗷、嗷!嗷什么嗷,不理不睬的!我在批改作业,可不能开小差,你刚才还批评我,说我批改作业慢呢?我不是在点头吗?怎么说不理不睬呢?易老师补了一句,今天带来了“光明”没有?让我跟着“光明”走。手电呀,没带,只能跟着黑暗走了,嘿嘿!。吴老师狡黠地笑笑。
今天没有人接你?昨天不是有人接吗?都接到校门口了。吴老师看了易老师一眼。
谁接呀?谁,还不是牛老师!你说他呀,可别胡说,我与他可没有什么关系啊,只是一般的同事而已。吴老师瘪了下嘴。要我呀,是一定要来接的,就不让你常跟“光明”走!吴悟又开玩笑。
哎呀,别乱说,我可只跟你走过两次啊!什么常跟光明走!喔,你还真是有心,连次数还记着。那当然!吴悟站起身,要送易秀珍。是送你走一段还是抄近路呢?一块走吧,跟着黑暗走吧!不黑,今天有月光。哪来的月光?吴悟忙而无忌。在云里头呢,呵呵,要没月亮你怎么能看得见?易秀珍的话有些俏皮。也是,今天已经八月初十了!阴历都记得这么清楚,是不是你的生日?现在一般是不记阴历的,易秀珍有点惊悟。早过了,也是这个月!秋货呀?八月的秋货;八月十五还摸秋呢!吴悟觉得这句话有些过,忙转过话头,秋货可是好东西呀,秋天硕果累累!好在易秀珍不懂。什么呀,秋货可是指秋天收剩下的东西,剩下的东西有什么样好的。吴悟与易老师一路没话找话地说着,一天工作的劳累与压力,就在谈笑间灰飞湮灭了。不知不觉到了桥头,好了,好了。See you later !See you!
昨天 “九万”又到牛老师家去了呢,易老师也过去玩, “九万”见了说,有早自习的老师要注意休息,可不能玩得太晚! “九万”说得一脸的神秘。一大早,谈老师就开始了新闻播报。
小猫眯(娇小的政治老师的外号)对易老师说:我中午看了你的相片,让我心潮起伏,我仿佛又回到了难忘的从前。你是说你的男朋友吧!能不能讲讲你的罗曼史?那你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一听小猫眯要讲她的罗曼史,老师们都来了精神,连珠炮似地发问。
大家追问,小猫眯也不隐瞒,开始讲述她的故事:说来话长,那是与他的哥们去跳舞,经他哥们介绍,才与他才相识的。
我们恋爱,其实开始也不算谈,最多是个“三缺一”的角色,他们打牌差“角”时,想到了我,是很纯洁的那种友谊。不过到了后来,他就把我们之间的友谊升华了,但却未能升华为爱情,最后反而将纯洁的友谊给毁了。
友谊是不能升华的,一升华便会毁。老狼面带微笑,若有所思。
我们经常打电话,一打便没完没了,有一次竟然打了一百多块钱的电话费。我们开始过年轻人能过的一切节日,不管中国的还是外国的,我们都过,过节日成了我们交往的中心,但最终我们还是断了信息,就像风筝断了线。小猫眯陷入了沉思。
那你可与他继续联系呀,他到哪儿去了呢?吴悟在一边着急地问道。
他先去了广东、后来又去了海南,据说现在又到西藏流浪去了,做流浪歌手去了。他那模样真是太帅了。小猫咪有点夸耀,话中不无惋惜。
是帅呆了的那种?黎明打趣道。
那倒谈不上,他爱好音乐,会自己作词作曲,现在恐怕是很难找到像他那样的人了。现在每见到一个人,总拿来与他比,觉得都不如他,找来找去总难找到合适的人,一个让人心满意足的人。小猫眯动情地讲着她的爱情故事。我姐姐说我那时是鬼迷心窍,现在回想起来,真是往事不堪回首啊。
小猫眯个头娇小的、说话轻言细语,去年招考没有考上,在这里带政治课。
这天上午上完的第二节课,吴悟又问到易秀珍的恋爱问题。
易老师啊,作为一个过来人,我很想给你提个建议,我知道你很固执,我想问你几个问题,你与他多久相见一次?易秀珍抬头,半年见一次吧!回答轻描淡写。
你与他不经常见面,要那样,你得考虑一些实际问题,比如你们最终能不能走到一起?如果不能,就该早做决断。
我没有考虑过。
那可不行,你这样做是在跟自己开玩笑。我有个同事,很漂亮的那种,同我一起搞过自学考试的。吴悟试探,像是挖墙脚。
那你怎么没有追求她呢?你们相处,有那意思吧?看你说得那么漂亮,还一起参加自学考试,同来同往地,口水都流出来了!小易不失时机地挖苦吴悟。
什么口水啊!可不能追呀,她男朋友是现役军官,在广东服役,那可是军婚呀,挨不得,受法律保护的。她在这边仅仅工作了一年,便随军南下了!现在仍在那边打工。
那她太划不来了!放了好好的老师不干,跟男人去打工。听吴悟说,易秀珍为别人遗憾。
如果你的那位兵哥哥要你放弃事业,你该怎么办呢?吴悟反问,继续试探。那我要看对我是不是有利,有利的话,我会过去,如果不利的话,那我当然是不会过去的。如果对他有利而对你又没有利时,那你该怎么办呢?我当然不会过去啦,那我就一个人在这边算了。
我看不如就近找一个算了,能不能考虑考虑身边的人呢?你是说谁呀?那根本不可能,我知道你们说的是谁,那是不可能的,我与他不在一条道上。
怎么个不在一条道上呢?现在不就已经坐在同一个办公室里了吗?黎明插了一句。
你们说他是谁呢?这不是明知故问吗!说明白一点好不好,其实我不在乎。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开了。不就是牛老师吗?其实吧,牛老师这人对你挺好的。
你是说他呀,我早就猜着你们要问我为什么的?只是一直没有机会,今天不过是抓着这个机会罢了。
其实我们也只不过是对你关心关心而已,这是一个敏感的话题,没有想到你竟是这般坦然,我还以为你会发脾气呢。吴悟语穷。
我都已经叫他哥哥了。我中午还跟他开玩笑,叫他快点给我找个嫂子,那样我们好在一起搭伙做饭。
如果真是找到了嫂子,肯定不会要你搭伙,你也不想一想,旁边有个如花似玉的干妹妹,哪位嫂子吃饭能安稳啦,能吃得下饭呢?你也真是够厉害的,首先给牛老师套上一个套儿,安全有效地保护了你自己。黎明用政治方法进行分析。
我遇到这样的事情多着呢,不足为怪了,我与他即使是在同一条船上,也只是一个在船头,而一个在船尾,不可能走到一起的。怎么不可能,你们已经在同一条船上了呢!老狼反问。
你怎么不去跟他谈一谈呢?老是劝我去。我们两个大男人,那才叫不在一条船上,那才是真正走不到一块呢?老狼在一旁嘿嘿一笑。
哎,差点忘了,我得马上去打水!易老师,走,我们一起去打水吧!好,走吧!咱们一块去!吴悟与易老师一起走出了办公室。
晚上,吴悟喜欢一个人在空空的办公室看书,听说你现在不看小说哪!小龚说着走了进来,面带神秘的微笑。吴悟一听便知道他的话的弦外之音,吴悟觉得不说穿会更好一些。
喂,易老师,龚老师说我不看小说了! 易老师一进办公室,吴悟就对她说。
什么意思?什么怎么不看小说啦!真是听不明白!
那还不明白吗?他是说我与你讲话太多,没有时间看小说了。也许是说我与你谈得来,有了你,说说话比看小说好多了。
这是龚老师说的??! 真是好玩,哈哈!我该走了,该回去吃饭了!你怎么还不走?
我在等学生下课,把那些没有作好作业的人留下来重做,“L的小写形式”我都不知讲过多少次了。再坐一会儿嘛,我们接着讲讲!
真的,我得走了,早去早回嘛!
那就一起走吧,易老师!今天去看一下你的闺房!一直想去看看。吴悟跟着易老师说。
好!一起走吧!我从四点四十分忙到了六点四十分,整整站了两个小时,我的腿有一种要断了的感觉,太累了,太痛了!那些孩子们没有吃饭吗?吃了,不让吃饭那还了得,两个班轮流着来的,我倒是还未吃饭呢!
秀珍,单词搞得怎么样了?别提了,连“四线三格”都不会写?听写没有一个全对的。真是要急了,我这里还有几个全对的呢,单词必须把好关,让学生过好这一关,不得大意啊!吴悟故意拿话激她。我这不正要学生背单词来着?
小谈,难得有时间光临寒舍,复习搞得怎么样了?我才告诉他们要他们认真记住单词,单词挺重要的,今天我就要他们背了一节课的单词。检查听写的效果怎么样呢?
哪里有时间哟,连与他们见面的时间都没有,听写的效果不会很好的,比上一届的学生差远了。学生过了一个“十一长假”,全忘了,连字母都快忘光了。是的,这不,我已经补了有两节课了,从第一课背到第十二课,每堂课先背五课,然后再上新课。那不是让学生成了念经和尚了吗?就是要把他们培养成念经和尚,在课堂上就是要念,念得多了,便记得多了,有啥不好的?吴悟总是想出一些奇怪的主意。
吴悟不知不觉就谈到了当年学习的情况,我们那时做作业多么认真,根本不像现在的学生那样懒得出奇。谈老师一时来了兴致。我们那时不做家庭作业,根本没有那样的事。我们读书时经常赶写日记,每篇一百字,一个字也不能少。那时真可谓是搜肠刮肚,苦不堪言!我们读书时,写日记要300字每篇,一天,我实在没有什么好写的,那就老调重弹吧,写我和我的小狗,写到后来要结尾时,竟发现还差几十个字,怎么也挤不出来了,我便接着这样写到:小狗,过来!我给东西你吃!小狗不过来!我又叫:小狗,过来!我给东西你吃!小狗还是不过来!我又叫,终于凑到了三百字,总算完成了任务,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那是你---谈老师!?
当然不是,那是一则经典笑话呢!以前和谈老师坐“对家”,谈老师不仅经常笑哈哈地读“笑话精选”,还经常旁若无人地讲笑话,既像是讲给自己的,又像是讲给别人的,一个哈哈接着一个哈哈,从来不管别人听了没有。
人的名字非常重要,名字取好了就是好哇!老狼刚下课,有些兴奋,话题就扯到人的名字上。比如你叫勇群,意思是非常勇敢。非也,我名字不是勇而是“庸”。呵呵!这么说是“平庸”了喏?不是,是“中庸”,我的网友都非常赞赏,中国就是一个讲“中庸”的国度,很有意思。
牛老师,什么时候把我们带到你老家去玩一玩?秭归新县城,乘车直达?当然直达!票价呢?六七元吧!牛老师轻描淡写。秭归新县城比我们塔城如何?差矣。牛老师文诌诌的。差在哪儿?小溪塔重在一个‘晓’字,而新县城重在一个‘新’字,这不是明摆着的吗?吴悟没事的时候,总是把他们的一些俏皮话记下来自娱自乐。
楼道里有脚步声,有人过来,是小猫眯。毛娃子下来了,你不过去看一看?小猫眯轻轻地说。“眉花”也一定下来了吧,她的肚子起来没?吴老师插嘴,神神秘秘地。没看见起来的迹象,不清楚。毛娃子是下来打牌的。喂,吴老师,听说你跟“眉花”送过玫瑰?”谁说的?自然有人。吴悟很坦然。想起来还是一则笑话,毛娃子将“眉花”介绍给了我。去年的情人节,我花十元钱买了一枝玫瑰送过去,她为我削了一个梨子,随便谈了谈,感觉还不错。可后来“眉花”却搬家挨着毛娃子住。我说“眉花”对毛娃子有意思。后来毛娃子迫不及待地从广州邮购回了一台影碟机,弄了些激情碟子,眉花便经常去他那里看碟子,对我淡了。我看是没我的戏了,便主动地撤了下来。后来一想,当时吃什么不好,吃什么梨呀?梨呀‘离’的,水了。我看你呀你?!真是无话可说了。小猫咪为吴悟感到遗憾。
唉!么事!唉声叹气地。什么事?录音机?老狼神情有些怪怪地。没什么事?我上周听到瞿林军校长在调查学校丢了两个录音机的事。不知去年中考用过的两台录音机到哪里去了。那我记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是吴悟拿的,就是说是你拿的,老狼指了指吴悟。只有他一个人在桥下下的车。张杏国迫不及待地插道。那可不是的吧,吴悟一直都是用的我的录音机。玛玢老师在一旁提出疑问。是的,他还经常提我的录音机。焦兰慧也补充说。去年中考,吴悟又没有参加监考,他跑到通天河中学干什么呢?你又怎么会看到他在桥下下的车呢?玛玢老师是英语备课组长,为吴老师辩解道。
那我就记不清楚了。张杏国悻悻地说。
那两台录音机究竟到哪里去了呢?瞿校长自言自语
哪里呀?(他似乎想起来了。)去年中考结束了,我看到两台录音机他们都不要了,就甩了两个在我那里。张杏国突然想起来,讨好似的,讪讪地笑。那你就把他们拿来?瞿校长有点不耐烦。怎么这么多事!
话又扯到了别处,是老狼。你们不知道吧,乔芳搞了个离子烫。整天笑眯眯地。效果怎如何?用他儿子的话说:看到妈时便想起了他姥姥。横看竖看,的确她的那个‘头’没有做好。花了100多块,搞成那样子,比鸡窝还不如。她花钱怎么会那样潇洒?钱多了没有地方使了,我省着省着花,还月尾接不到月头。老狼插话。谁像你呀,守财奴,把钱都放箱子里发霉。黎明笑着一旁打趣。
你的“那个”什么时候办?牛勇群目光移到易秀珍身上。“取消了。取消了啊,那我就高兴啦。给你机会哟。又是黎明。那你们什么时候办呢?已推迟到了下半年,最早也要到下半年。
为什么要到下半年?这回是老狼。我表哥四月结婚,不能和他搅和到一起。你就不能与他打个招呼,让你先搞了再说。老狼打岔,嘿嘿笑个不止。
到底是语文老师,用词精当!好一个“搞”字。黎明再补一句,屋里笑的更加厉害。
喂,这个周末怎么过的?哎呀,没做啥事,就是花了五十元同老婆《英雄》了一回。怎么样?很潇洒吧,感觉像不像初恋?初恋到是没有,感觉那钱不是我们花的,到现在我还在后悔,在外花五元就能租碟子看,效果一样,就是看那种气势头吧!甑鸿有些丧气地说。学校的校园广播天天播放情歌,这样下去如何了得,甑鸿有一些担忧地说。有什么不好的,美好生活离不开真挚的友情嘛。学生都初恋了,上周乔芳对一名写情书的学生进行了教育,那位女学生深受感动,向班主任保证以后不再谈恋爱了。那她的妈不找你吗?以后不再谈恋爱了,还嫁不嫁人?罗老师假意愤愤不平,说罢扑哧一笑。
不是不能谈恋爱,到了年龄还是要搞的。老狼打趣。
怎么说话呢,这“搞”字是什么意思?怎么能这样用呢?黎明问道。嘘!老狼打个手势,示意小声点。在汉语中,“搞”字可以代替任何动词。
到底是语文老师!牛勇群插言。
那你说说看,做作业可以说成搞作业吗?
当然行,上次改卷,有一名考生的作文就是这么写的,老师教我搞了一篇作文,我搞了半天还是没有搞出来。学生的作业做的不好,我就在下面批道:‘重搞’。老狼神举例。
那你说说你与易秀珍聊天,怎么用一个“搞”字表达呢?黎明问。众人哈哈大笑。老狼可不是吃素的,这很简单,聊天的聊已经是一个动词了,不须再用一个动词了。答得机巧,吃饭叫搞饭,做菜也可以叫搞一个菜嘛!
我很同情你啊,黎明。我很不喜欢同情我的人,我也不希望别人同情。这可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呀!所以我们要同情他呀。吴悟说。老狼,我很喜欢你。所以不希望你同情我。黎明不高兴了。黎明你很会辩论,何不发挥一下你的才能当个律师什么的?你这可是高估我啦,我这最多算是油嘴滑舌,与律师的辩论那是两码子事儿。我同意他的观点,他的老婆不在家,他把对老婆的油嘴滑舌带到了办公室,找一个对象,发泄发泄,我们应该同情他,理解他。没有老婆在身边的男人就是这德行,拈花惹草的。老狼报复黎明,在一旁打补丁。
你们在说瞿校长呀,可不能在背后议论咱们尊敬的校长大人。老狼讲课归来,看来感觉不错啊。其实瞿校长那人还“马虎”,就是表情太严肃了一点。老狼点上一支烟,赛似活神仙得意洋洋的。哎,当了校长,何必吝啬自己的笑容呢?他是不敢笑,我可是领教过他的笑的,他一笑啊,肩膀、脖子、腰一齐扭开了,那哪里还像什么校长,简直就是人妖一个,哈哈!老狼说在兴头上。你看他走起路来腰还一摇一摇的,手一摆一摆地,连手势都是兰花指呢!老狼一个劲捣鼓校长。
响起了音乐,小呀吗小二郎---是手机的铃声。易老师麻利地掏出手机,看了看没有接。哈哈哈,我到你们办公室来玩一玩。你的作业批改完了没有?早改完了啊!郎滴个郎!哎呀呀,化学知识我已经忘的差不多了,怎么写了这么一大篇呀。就是要多写一点嘛,这不是以考代练,以考代讲嘛!哎,我教了这么些年还未写过这么多的一篇。你仅仅教了几年书啊?小易在一旁问道。六七年了吧!这物理实验蛮好玩的。这杠杆,可不可以称东西哟!这磁铁也挺好玩的!教数学的廖盼进来寻开心,除了小易与她答话,其余的人都在忙着各自的事情,没大理睬。
哒哒哒,沙沙沙!那是“九万”的“高级筲瓜”皮鞋发出的。“九万”是田贵的‘麻友’给他起的绰号。“九万”进来!忙活的人抬头看了一眼,还是各做各的事情。想起他上次发牢骚,谁也不想没事找事。众人不理,“九万”无趣,点上一支香烟,哒哒哒,沙沙沙地走了。
叭!一声脆响,一本厚厚的书摔在办公桌上,如电影中三八大盖抠动了扳机,吓得办公室里的人一惊,全抬起了头。王八蛋的们,闷在那里不做声,我不上课了,让他们自己搞去!(是哪个老师?)你在哪个班上课哟?屈老师问。还不是那个死二(2)班。二(2)班的表现不是一直很好的嘛,唉,让学生摸得着你的关注就行了,何必这样呢?你不一定爱调皮的学生,但你既然教了他们,就应承担起你相应的责任,你得关注学生的学习与成长,而且,你不要将关注仅仅停留在意识里,而应让学生摸得着,感觉得到。你拾起学生掉在地上的橡皮,耐心讲解学生的提问,常与学生个别谈心,甚至只是走道里的一声问候,这些都是能让学生摸得着的关注。众人一时无语,办公室里传出了抽泣声和擤鼻涕的声音。
上午的第四节课可以提前下班,当然也可以互相串串办公室,说说闲话什么的。
外号“韩红”的女老师,一边哼着歌一边走着模特步进来了,她是来找易老师的。你在那里扭你的虎背熊腰啊!牛老师逗着她说。你敢再乱说!喔,说你是虎背熊腰不行啊,说你水蛇腰也不太合适呀?我说你是个什么腰呢?腰----妖,妖精!
上周六,牛老师与小易的一帮朋友走在八河口的马路上,走着走着,牛老师不知什么时候就不见了。不见了,他该不是进了哪家发廊了吧?哎,他是不是没有带钱哟!他怕我们敲他的竹杠。小易的那一帮女同学对站岗的兵哥哥有了兴趣。其中有一个人问:你知道不,这里站岗的有几个军人?这里的几个还蛮帅的呢!在哪里呀?让我也看看,那个站岗的是不是呢?不知道,你最好过去问一问。几个女娃子凑到一起嘻嘻哈哈。喂!你那天是不是没有带钱呀?跑哪儿去了呢?我只剩下二十几块钱了,请客是不行的,但吃一个豆腐鱼汤就要二十块钱,蛮大一钵子呢!我看时间已经到了中午了。我就自个儿跑了!我们这些美女可都是陪你玩的呀?是找我玩的吗?什么意思?带来两男两女,女的又不怎么漂亮,个个想开溜,既然都不肯做东,我也只有溜之大吉了。
哈哈!“九万”你不要往我家打电话,深更半夜打电话,我就知道你又是要找我的那位去打牌。我根本就不会接电话。邹丹老师说。她已经从二(2)班的伤心中解脱出来了。牛老师在一旁听了她的笑声,觉得味道不好,直皱眉头。他想起了别人告诉他的处事之道。那种一说话就打哈哈的人最难缠,给人的印象仿佛很大方豁达,一旦把她惹恼了,怎么劝都劝不过来,哈哈,我看就是这么回事,躲远一点。
学生直呼老师的名字,我听了以后很不舒服,现在的学生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老狼气愤地说。是的,我也很讨嫌他们那样直呼其名。黎明附和。我到班上说,你们可以直呼老师的名字,名字嘛是用来叫的嘛!不过,我的名字今天改了,你们要叫就叫我现在的名字吧,不知你们愿不愿意叫啊?老狼风趣地说。学生们惊异地问:现在叫什么名字呀?两个字,原来三个字,怪不好叫的。现在简单多了,我改名叫郎爹,要叫就叫我现在的名字好了!学生哑然,鸦雀无声。
我最讨厌那些围着领导转的人,如今学校就有一些人经常在领导身边围,哈巴狗似的。我也有同感,每次吃饭的时候,有人在年轻的领导旁边您来您去的,听着别提有多别扭了,恨不得给他两耳刮子。他们‘您来您去’地,莫非就是想得到点好处罢了,但从另一方面又证明了这类领导的领导水平有限,办事不公。我们很怀念朱校长,有所作为又无官架子,让人感觉多好!在这个学校里工作,老师们有一种被压迫的感觉,民主氛围缺乏,学校成了少数人耍特权的地方。我也有同感。你说吧,人一当官吧就会发生变化,我们的校长曾是大家公开选出来的,他以前可是同大家打成一片的。大家一说到领导,总有说不完的话。
我们学校的朱校长、望甘校长的行为就很有人文主义精神,很具有民主精神,其他的几个领导心态都不正常,官僚主义、官腔特别严重。老狼一本正经地说。瞿大校长一脸严肃,你遇到他时,他从不与你主动打个招呼。只有在打水的时候,你说“您亲自打开水呀!”他也只是“恩”一声,像老黄牛吭的。其实他还是“马虎”的哟,不过,在与他谈正事以前,要开一个小小的玩笑,让他的面孔激活过来,再谈正事准成!否则------要使他开心,还有一件事情可以做。你可以与他大胆地谈笑,那就是等到他打牌赢了钱以后,跟他大谈“扯金花”的“板金”,麻将“门前清”的奥秘,比如他是如何在“扯金花”时,一把抓了二千元,他一定会眉飞色舞地为你大谈一番,比讲课还投入,那表情一定让你满意。
他当校长后“严肃”是不是与他的性格有关呢?他当校长之前是不是这样的呢?小猫眯好奇地问道。他才不是现在这个样子呢,也不是这种性格,他那时经常和我们打球,他的个头又小不过,马弦老师就是不愿让他上场,细胳膊细腿,在球场上晃来晃去,几根骨头棒棒甩呀甩的,怪可怜的。他一笑身子还一个劲地扭,是个大活宝,哪里像现在这个样子,见了面像是借了他八百吊未还似的。既然不是这种性格,那又何必吝啬自己的微笑呢?
都是当官给累的。
永远不要说校长的坏话。黎明在一旁插言道。虽然我们的工资是由财政拨款的,但你不要忘记实质上是校长签发的。当你用自己的长处与校长的短处相比时,你会觉得校长不如你,最常见的比法就是校长教书不怎么样,但校长却有你永远也比不过的特长。如果只用自己的长处去指责他人的短处,除了说明你的无知外,再就只能说明你在干着缩小自己活动空间的蠢事。特别提醒的是,当你希望有人与你一同说校长的坏话时,你大概就已无可救药了。还好,我们没有人同你一起说校长的三长两短。吴悟打趣道。
这个校长算是哪门子的官呢?不当官了,还不是教书匠一个,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原来工作的学校的校长那是多么平易近人,平时见面都主动与老师们打招呼,待人非常热情,可不像现在。我的同学望西岵,当了镇长之后,到中学检查工作时,老远就伸出手向我走来,大叫:啊,郎老师,你好哇!我等他走近时轻声说了一句:你在这里摆什么谱呀!连手都没有伸,他只好打了几个大哈哈。其实他与我是同桌,有时还抄我的作业呢!老狼露出一副鄙夷的神情。
要是领导听到这些议论会有什么反应呢?什么反应,冷落你呗!本来就是坐的“冷板凳”,还怕他冷落不成!吴悟苦笑着说。我现在所坐的“冷板凳”还得感谢 “九万”和谈老师啊!
你要感谢哪个人,说说你为什么要感谢他?
那是因为他为我提供了大量集中的人生感受,让我在这些磨练中,更清楚地认识了我所从事的职业, 更清楚地明白了如何做一个正直的的人,一个有价值的人。同时也教会我如何在困境中奋斗,如何摆脱困境。更确切地说我要感谢他为我制造的逆境,感谢他为我提供的最佳的反面教材,教育我什么是“前车之鉴”。下面只是故事之一。
看来我们还真的要听听你的故事呀!
首先我要感谢他的厚脸皮,他善于交际,在交际中手段千变万化,厚黑之极。让我大开眼界。凭我的专业和教学,我本来是不该坐“冷板凳”的,我不是坐“冷板凳”的料,这个“冷板凳”是一个民办教师做的,“九万”却让我坐上了。民办教师经过考核升级与买断工龄等措施以后,便随历史寿终正寝了。故事却正是发生在民办教师寿终正寝以后,所以我的这个“冷板凳”来得不是时候,当然对我的影响也就非同一般了。我们工作的这所学校,不是因为缺少一名英语教师,请了一个持有“川文凭”的年轻女人来做带课教师吗,大家都见过了,她五官略显得平淡了些,并现出粗糙,工作热情有余,水平不足。然而让人惊诧于她却能连年获得优胜教学成绩,不是第一就是第二,第二的次数很少,得了第二她便会大哭一场,我只见她哭过一场,我看那是罪有应得。然而我却意外地与她分到了一个年级,要与她竞争,她得了第一、第二,我就只能屈居第三了,一个堂堂男子汉,一个科班毕业的英语老师,竟然不如一个带课教师,能不给“冷板凳”坐吗?
有一次,校长问我,她的水平怎么样? 我说还马马虎虎,发音不怎么准。我顺便问校长,她是怎么寻到我们学校来的呢? 校长答曰:她自己找来的,先是在这里实习,进而在这里带课。我惊诧于校长回答的简略与满不在乎,随心所欲。随着时间的推移,事实让我将注意力集中到了她成绩的取得过程,她为何能取得连科班出身的我们都不能取得的好成绩呢?而且常胜不败。后来我发现了一个秘密:她考试前讲的题都是要考的。甚至有一次一个学生说,听力没有放录音,他便做完了,事后后悔应该听一下录音的,那样就能做全对了,你说荒唐不荒唐。
再后来她与我合谋,算计她的那个猖狂的,自以为天下第一的实习指导老师,结果让她的那位导师因遭失败而大哭了一场,随着大病了一场。她取得成绩的原因很简单,依然是她在考前讲的题目都考了!
近来发现“九万”(就是田主任的外号)没事常坐在她的座位上,吞云吐雾,若有所思。带课教师似乎很得意,常在办工室里唱《一千个伤心的理由》,如母狼般一嚎一天,不知疲倦。除了唱歌以外,就是毫无忌讳地讲笑话,不管你听还是不听,她一旦讲开了,便会自讲自乐,一个哈哈接一个哈哈,那感觉特好,仿佛她喜欢的就是大家喜欢的。偶尔会与坐在对面的她的导师邹丹老师讲,总是低低的哑音,似鬼蜮一般。这一段时间因为获得了第一,那矮小肥胖的身躯,一副巨臀,一步两摆,恶心之余让人思索。她凭什么能得第一,何德何能动人呢?就凭那一副肥臀吗?还是那“九万”的鹰眼与干躯。少卖关子,接着讲完。老狼不耐烦地说。别急嘛,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后来我与她无意中谈到了她自己的来历。知道了她的到来,应该感谢“九万”到处赌博,有一次他与带课教师的姐夫赌博,无意间谈及他的姨妹儿在家无事可做。二湖坪高中毕业,到四川混了一段时间,回来说她有了外语专科文凭。但在考公务员的资格审查中,审查文凭不合格,毫无疑问是个“川文凭”,学校有老师曾见过她的文凭。她曾报考自学考试几次,报考参考七八门,无论中文与英语,竟连一门课都未过关,这就是她的专业水平。而我已经过了外语本科自学考试的八门课程,明年就可以获得本科文凭。主任“九万”为了提高她的地位,竟安排她做班主任工作,我不知那样做是否合法;她无普通话等级证,无计算机等级证,更无教师资格证,依照教师法的规定,她是否能在教育战线工作,本身就是一个大问题?
在进行班主任工作管理时,对待学生简单粗暴,动辄打骂,吵得办公室不得安宁,下课后老师们坐在办公室里要接受她的坏脾气,莫看她个头小,但吼叫声震耳欲聋,污言秽语,让在座的老师心惊肉跳;不时传来巴掌与脸庞相击的脆响。尽管如此,她的班主任工作仍是一塌糊涂,各项考核都一直在后面摆尾巴,后跟政教主任套近乎,才勉强摆脱尾巴的待遇。再加上那一米五的个头,实在有损教师的正常形象。
期末考试,她所带的班级,由学校政教主任亲自带的语文、“九万”所带的数学都考砸了,“九万”为了挽回局面,亲自督导,要她教学生如何认真答题,并做相应工作指导学生;本来,试卷的分发由教科主任管理,前面的考试除语文、数学启封以外,其他科目均未启封,所差试卷均由教科主任在开考后送到各个教室。然而在最后考英语时,他却一反常态,很早就溜到办公室,当时我正在同一楼下班辅导早自习,见到他走进走出,坐立不安。他一贯不按时上下班,当天他根本不需要来那么早,校委值周是教科主任。由此我预料他又有新的动作了,果然,考试前有教师将试卷取出,已经“起封”多时了。
我故意拖拉,去拿试卷时,“九万”还一本正经地说:“要早点,否则就会有泄密的嫌疑。”难道提前启封不是泄密吗?考试后,我们去找“九万”要一年级试卷做答案,他却说一年级差试卷,没有了。然而带课教师手里却有两份试卷,来自哪里?数好以后分发,各个考室均无多余试卷,有些事情就是那么神秘。阅卷时,本来可以采取避嫌的组合。“九万”却安排一个二年级的老师批阅二年级的,带课教师参与批阅自己班级的试卷;结束后,我拿着带课教师的答案审查试卷时,她神色慌张,不知所措,慌忙收起她所任班级的答卷。不知为什么?我只好作罢。
最后的结果是,他所任两个班级的综合P值大大超过其他班级,难道其他教师都不如她,活该那些老师都要下岗了,英语教学就数她是“第一把刷子”了。当年她的八百多元的奖金,她还未取,就有五百元不在帐上了。据说是被“九万”借去充当了赌资,一去不复返了。
“九万”居然还批评说我们与她的差距大,我们就说与他有关,他自己却说了这样一句话:你能拿出我泄密的证据吗?这不是不打自招吗?凭什么要我们拿证据。我回敬道。
“九万”一向靠泄密坑害持不同意见者,蒙蔽领导。他曾因贩卖中考题而受过处分,他因赌博被专科学校开除学籍,到如今,他还是一个中师文凭,其实早该到小学去。还有许多老师对他的为人有看法。他贪吃贪喝,所以经常有老师请他,以便通过那顿饭,泄密提高自己的身价,对不请他吃喝的教师则另眼相待。
那他上课怎么样呢?黎明好奇地问。
“九万”授课极不规范,他要求其他教师不能够随意调课,而他自己经常与带课教师相勾结,经常外出打牌或打牌归来睡大觉,由带课教师上课,并为她增开“带课费”损公肥私;更有甚者,他将数学课让给了经常供他饭吃的历史教师,使历史考了年级第一,得了八百多元的大奖。第二年,学校发生了历史老师占用语文时间(历史均为语文老师兼带)大肆复习历史,为八百元奖金而引发“历史大战”,耽误了学生的学业。
看来我们应该尽量避免与工作狂任教同一个班级,否则吃苦不讨好。我绝无贬低那些对工作负责的同事,但我们确实应该努力避免与那些视时间就是质量的同事同教一个年级,或者同教一个班级,这倒不是因为他们很优秀,而是因为他们可以毫无节制地挤占学生的学习时间,毫不顾及自己的身体。我们知道学生的学习时间是一个常数,他挤占了更多的时间,必定是以牺牲你所教学科的时间为代价的,到头来,学生的总体成绩不大可能很理想,但他可能较为突出,我却被评价为平庸。我怕平庸,但不是这种情况下的平庸,因此我觉得很可能不值。 |